“不会错的,是他,是他救了我们。那只手,我看到了替我们挡下那批精灵的那只手,手腕的环型疤痕,是他的那只手。”
“那他一定是有图谋的,落落,他已经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风长老了,他是个疯子,一味记恩的心软只会害了你。”
露露崩溃的拿手锤她。
“你现在怎么突然这么真又意气用事了,这不是你。”
沧月看看身边低着头沉默的落落,无奈的摸摸她的头。
“落落,我知道想要对曾经无比信任又尊敬的精灵下手很难,凡事讲一个道理。倘若你依旧相信他,不如我们假设他如你所想,是受人蛊惑。倘若你能够找到他并非情愿犯错的证据,我们便可以替他脱罪。”
“对,对!”
落落抹了抹眼泪,拿过桌子上的肉包,开始努力的吃东西。露露看着逐渐恢复正常的落落,也算是松了口气。
临冬城温柔的夜色中,沧月替落落裹紧了大衣,细心将她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掌心。旅店的这条街道依旧繁华,即使夏日的夜晚气温骤降,也不能驱散老板们等待客饶热情。
落落和沧月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着街道上暖黄色的灯光,落落才缓缓开口起了以前的事情。
“风长老是我从见到过最温柔最智慧的精灵。倘若论起来,谁是我最尊敬崇拜的长辈,只有他是我打心底里真正崇拜的人。”
“是墨如烟吗?”
“应该是墨如尘长老,又或者,是那时候的墨如烟。我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调换身份的,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哪一个,才是我曾经那么尊敬的那个精灵。”
沧月没有插话,耐心的听落落继续往下。
“时候,每次我做了错事,总是他替我求情。墨爷爷一辈子没有结过婚,我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他就像是对待亲孙女一样,十分疼爱。”
“那时候,所有人对我的期望都很高,所以他们总是会要求我能够做这个做那个,也许是逆反心理,我厌恶极了学习法术。只有他不会这么对我,他始终都是那个温柔又慈爱的长辈。”
“我曾经受不了那样的压力,离家出走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他找到了我,听我抱怨幼稚又无聊的话。我那时候好任性啊,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将我当做那个麻烦的鬼,他真的会尊重我的想法,会耐心听我的心事,会教我许多的道理”
“他真是个很好的精灵啊会温柔的治愈受赡鸟,会帮助所有低等精灵一点点学习难懂的法术,每年藏春城桃花开的时候,他也会站在树下赏花这样的精灵,怎么会是那个连杀人都不眨眼,为了杀死不服从他的精灵不惜使用禁术的那个精灵呢?”
落落着红了眼眶,将头靠在沧月肩上,呆呆的看着前方。
“白,你都不知道当我看到那张脸杀了妈妈的时候,我有多难过,震惊,愤怒,甚至崩溃”
“那时候,我那么坚定的认为,也许不是风长老,只是和他很像的那个精灵借了他的身份杀了妈妈。所以我那么坚定想要找到他,替妈妈报仇。”
“直到他一次又一次有意无意的放了我们,一次次拒绝和我们正面打的时候,我好像又不那么清楚了。尤其是当我知道了那个救了我们的精灵是他的时候,我该怎么相信,这样的精灵,就是我一直追杀的那个主导一切罪恶的精灵。而且他的背后,明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沧月温柔的摸摸落落的头,细心道:“傻瓜,现在不要想太多,或许事情还有另一面,只是你也许没有发现。”
落落点点头,乖巧的站起了身。
“起风了,白,我们回去吧。”
似乎一切线索又都中断。除了那未曾打开的遗迹下监禁室,落落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接着追查下去那个阴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