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牧杞拎着保温饭盒,一大早就去了学校。
她一进教室就看了见陆时让。
他在看书,整间教室只有他一个人。
“早啊,陆时让!”叶牧杞把饭盒提到桌上,再将书包塞进桌洞,随意地坐下。
“嗯。”陆时让眼皮都懒得抬,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埋头看书。
叶牧杞拧开饭盒,一股浓浓的香气飘散开来,沁人心脾。
陆时让快速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饭盒,“唰唰”地翻了一页书。
“别看了,趁热吃吧。”叶牧杞将饭盒推到他的左手边。
他合上课本,接过她递来的勺子,有点舍不得吃。
这是一碗筒骨粥,卖相极好,还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粥水不稀不稠,里面有红枸杞,黄玉米、几粒红枣、几片香菇,分量最足的,是筒骨肉,将近占了粥的一半。
“怎么啦,看起来不开胃吗?”叶牧杞看见陆时让有点微愣。
陆时让的妈妈从没给他做过饭,他的一日三餐基本在外面的小铺解决。
而他的爸爸,成天在外面傍富婆,不过是只恶心的鸭子。
他没有回应叶牧杞,舀起一勺粥往嘴里送。
“哎呀,等等等,要吹一下,太烫啦!”
叶牧杞没想太多,倾过身子,往陆时让的勺子吹了口气。
陆时让没喝酒,却感觉脑袋微醺。
他很快调整状态,把粥送进嘴里,一勺又一勺,吃得很安静。
叶牧杞单手支着脑袋,歪头看他,语气有点不满:“你怎么光顾着吃,都不评价一下!”
“你妈妈手艺很好,明天继续。”陆时让没看她,蒸汽晕湿了他的睫毛。
“嘿嘿,这是我做的,手艺杠杠的!”叶牧杞毫不谦虚地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小姨说我是遗传了妈妈手艺。”
“嗯。”
叶牧杞惋惜地叹了口气:“唉,可惜我没吃过妈妈做的饭,我爸妈很早就死了,我对他们没印象。”
陆时让手一顿,歪头看她,她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在描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他皱眉:“昨天的古诗背了吗?”
“哦,马上背。”叶牧杞有点扫兴,她最讨厌背书了。
陆时让继续喝粥,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叶牧杞,心里莫名有点烦躁。
叶牧杞假模假式背了几句,又忍不住歪头看向陆时让:“你后背的伤是不是暂时不能碰水呀?”
“怎么了?”
叶牧杞坏坏一笑,然后趴到陆时让耳边,像是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低声道:“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洗澡啊?”
陆时让眉头一皱,下一秒,又舒展开来。
他咽下口中的粥,一脸绅士地对上叶牧杞狡黠的目光:“怎么,昨天没看够,你想帮我洗?”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就像唠家常一样。
这么羞的话,他居然说得这么平静,好像他们是一对老夫妻。
叶牧杞忙不迭地垂下头,浓浓的热意在脸上晕染开来,鹅蛋脸儿红得跟枸杞似的:“不、不想。”
她老老实实地坐回座位,立起语文书,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陆时让一脸淡然,继续喝粥。
他只喝了两口,邹鹤立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冲进了他的耳膜。
“哎哟,席女神你就放心吧!我跟让哥谁跟谁啊,这才多大点事儿,包在我身上,他肯定答应!你就去忙你的吧。”
说完,他拎着一份热乎乎的菠菜鸡蛋饼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