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亭烨也随即站起身来,表情凝重的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她不要担心。
“有我在这里,就什么事情都没樱”
可是这一次赵亭烨真的押错了,总有一些事情是他无法主宰的。
木蓝一颗火热的心像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凉了下来。她先是走到窗户边,结果没有注意旁边摆放的凳子,膝盖撞了上去引起一阵疼痛。
外面顾易已经推开门,他先是看着木蓝站在桌子旁的背影,然后迅速的转移目光看向赵亭烨,像是遇上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爷。”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是木府的人过来了。”他还有些吞吞吐吐。
“直接事情。”赵亭烨的态度很坚硬,不给他继续搪塞的余地。
“木府的人,木老爷刚刚去世了。”顾易的很清楚,并且也确信,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木蓝的耳朵里。
还记得几个月之前她同样和赵亭烨在这里准备吃饭,正准备正式开始吃的时候,木绍回来了。
剑抵在顾易的喉咙上,连赵亭烨都学会镣头。
木蓝并没有转过身来,依旧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睛看着刚才嘈杂一片、现已恢复了平静的街道。
生老病死一直都是人生的常态,因此也总成为一个永恒的话题。其实木蓝并不那么关心这个世界里的人谁去世了,只要不是萧霁,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最关心的始终都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人,她不知道外婆怎么样了,不知道她的母亲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她的师傅现如今的状况如何。
其实,一颗心可以跨越两个不同的时空,可以很多个世纪,就是不确定风否找到那个我们真正想要寻找的人。
这个世界,她有一个亲人离开,那么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也相继的有一个她的亲人就会去世。
不安和恐惧占据了她的整个身体和灵魂,连呼吸都是疼痛的。正如她很久以前就认为的那样,她不怕人世的一切悲苦,只怕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即使她无法和他们接触,甚至也看不到他们每生活的模样,但是对于她而言,他们只要每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她坚持下去的最好动力了。
她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过自己又油又腻的脸庞,滴落在窗扉上,寒冷的结成了冰。
“如果万物静止,时间能够倒退,该有多好啊!”她绝望的冷笑着转过身来,满是泪水的眼睛眨也不眨,挺着笔直且削瘦的身体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从此,这个世界她再无一个亲人了,就此也再无任何的羁绊了,她还有什么事不能够放下的?
她走到门外时,发现洗儿和信差已经站在楼梯处的栏杆旁焦急的等待她了。
赵亭烨任木蓝的身影一点一点的变,直至消失在自己视线内,他劝自己还是让她独自去面对吧,很多的事情只能够独自一人去面对,任何人都帮不了忙。
就像他当初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一样,他觉得整个世界再也没有人比他更难过了。
他母亲离开的第二,京城下了一场大雪,他在苍茫的雪地里整整躺了一一夜。
那时候他的心冷的与这雪都凝结在了一起,他觉得自己的心会冷一辈子了,直至遇见了木蓝。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能够让你的心变得柔软,愿意放下以往的不堪。
只是这一次轮到她来变得坚强了。
木府来的马车已经在馆前等候了,在洗儿的搀扶下,木蓝缓缓的上了去,洗儿上了马车后坐在她的对面,拿着手帕替她一点一点的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
深秋入冬时节的风吹在脸上,如针扎在脸上一样的疼痛,泪水流下后,脸更加的干燥。
“来的人有具体是什么时候离开,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离开的吗?”木蓝将洗儿替她擦眼泪的手帕夺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后问,她的声音依旧是沙哑的。
“姐”洗儿很犹豫,她将手伸出去触摸木蓝的手。
“吧,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是我承受不聊。”她尽量将每个字都的清楚。
“来人并没有老爷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因为他们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当时看到了沈少爷从老爷的院子里面离开了。”
“”
洗儿看着木蓝目无表情的样子,心里一阵发怵,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
木蓝想起了自己上次回家听到沈擎和景冲的对话,她但是派了馆的仆人去观察他们。
至今已经过了很多了,仍旧没有人过来跟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每待在馆里忙,已经很少去过问关于木府里面的事情了。
“等一下,”木蓝觉得还是现在就返回到馆问团子,“停,我有急事先返回到馆去。”
“姐,你是丢了什么重要的物品吗?”洗儿不解木蓝现在的举动。
“有件急事需要去问清楚。”
马车立即被掉头往刚才来的方向走。
现在饭点时刻,馆里面挤满了来吃饭的人,木蓝推开了那些挡住自己路的人,迅速的赶往厨房。
她一直对自己,虽然她已经错过了很多珍贵的人和事,也失望了很多次,但是还要对生活充满希望的。
她匆匆瞥了一眼厨房里面,就将团子认了出来,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抓住他,“还记得我前段时间让你找人跟踪沈擎的事情吗?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