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对眼前这丫头的确是很不同,但这丫头却并不是第一人。
闫大夫隐约记得当时乐才刚五岁,他听到消息中山有人寻得了一株近百年的何首乌,当时他正为寻药发愁,得此消息后便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去到了中山,苏家那会儿正处低谷,苏齐氏和苏家二爷都忙着家中之事,对乐便冷落了许多。
为了防止他不在的时候因为家人冷落而发病,闫大夫便带着乐一起去了中山,只是到霖方才知晓,近百年的何首乌的确是有,不过却是在下辖的荆山县,而且那发现何首乌的山头已经被当地的县衙围起来了,不许任何人接近。
闫大夫心中虽有遗憾,却仍想试一试,于是便带着乐又去了荆山县。
虽最终仍是无所收获,但乐在荆山县却很快乐,而且他第一次发现乐笑,便是在荆山县。
那时他们住的客栈旁边是一家卖绣品的,经常有一个胖乎乎的丫头过来跟乐一起玩,乐第一次笑就是对着那丫头。
若不同,那个丫头才该是第一个不同的。
那丫头长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跟两个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乐画得就是她的眼睛。
还别,那双眼睛跟这个华裳丫头还真挺像的。
像,越看越像!
“华裳丫头,你时候家里是不是在荆山县开绣坊的?”
赵佳宁只觉得高高提起的心扑通一下又落回到了胸腔里。
“不是,闫大夫为什么这么问?奴婢家里……因家母身体不好,所以家父常年在家陪伴母亲,一直靠着本族过活,在奴婢记忆中,族中也不曾有人做过绣坊生意。”
这也不算谎,她去到养父母家里时,养父母的确是靠着族中接济生活,再有就是养母的嫁妆。
等到养父母相继离世之后,家中不家徒四壁吧,也的确没什么银钱了,养母的嫁妆早已经花光,也没什么可留给她的,正是因为这样,族中才将她彻底割离了出来。
“不是啊,那真是可惜。”闫大夫撇着嘴,道:“你是不知道,这乐时候曾在荆山县的一家绣坊里遇到一个女娃娃,就是因为那个女娃娃,乐才第一次会笑,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这子会话,他就是懒得。”
赵佳宁脑子里嗡嗡直响,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那女娃娃长得讨喜,胖嘟嘟的,一双大眼睛尤为好看,乐画的就是那女娃娃的眼睛,实话啊,你们俩这眼睛挺像的,估计也是因为这样,乐才会对你这么不同吧,欸,你时候胖吗?”
“我、我不算太、太胖。”
“哦,那女娃娃挺胖乎的。”闫大夫完,摆摆手就走了。
赵佳宁晃神儿了好久才感觉神魂归位,怎么可能会那么巧,怎么可能这么巧!
闫大夫的绣坊应该是叫云客来绣坊,女掌柜跟母亲是旧识,平时母亲经常会绣些东西拿去换钱,以便贴补家用。
父亲发达后,觉得丢人便不再让母亲去卖绣品了,可母亲依然在借口去买东西时带她去绣坊,一待就是半晌时间,因为是熟人,女掌柜就留母亲在绣坊刺绣,而她则时常在绣坊门口玩耍。
有段时日,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些日子父亲极忙,母亲每日都带她去绣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总有个男孩儿蹲在隔壁店门口看着她玩,也不话也不动,她一个人玩没意思,就拿母亲给的钱买一串糖葫芦与他分食。
再多的就记不清了。
荆山县大不大,也不算,县城下还有许多的村子庄子,到底有多少家绣坊她不清楚,可闫大夫口中的那些极有可能就是云客来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