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南部,因为与骊国战事吃紧,南部诸城早已草木皆兵。大批军队被抽调往前线,镇南王徐骁统帅的镇南水师,是这场战争的绝对主力。目前为止,出兵人数超过五十万,杀敌数量难以统计。水上战场,已经完全被大秦掌控!
边境的密林中,刚下过雨的地面被腐烂的树叶堆满,踩上去略有些下沉。靠近骊国的林中,小股的兵士进入,身披大秦的制式战甲,谨慎地朝大秦国境内移动。
林间不时飞过的禽鸟低头看了一眼制式战甲,不予理会飞向远方。为首一人松了口气,这大秦战甲伪装效果一等一,只要他们不开口说话,谁知道他们是骊国人?只要沿着这林子进入大秦国土,他们就可以从后方搞破坏,投毒断粮都可以实施。
队伍继续前行,由于骊国人与大秦人面相本就相差不大,穿上战甲甚至连普通岗哨也没认出来,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让人抹了脖子。
一路杀了十几名岗哨,头领面露欣喜之色,这边关的驻军警惕程度比他想象的低许多,他本来都做好了殉国的准备了,现在看来没准还能安全回国加官进爵!
“注意不要乱,千万不能开口说话。干完了这一票,回家漂亮媳妇豪宅良田,有的是你们享受!”头领拉低头盔,遮住半张脸颊。
“哪儿去?”头顶响起一声大秦官话。
头领身形一滞,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闪开半边身子,指了指身后的担架,又张开嘴指了指,摆了摆手。
“伤员不走官道进来,偷偷摸摸从密林过来?”
头领腼腆一笑,带着后方人就要继续前行。
讲话的男子披着斗篷,从上方跃下,狂风吹起将头盔掀飞:“以前都说骊国用兵,不择手段。本来我是不信的,觉得世上没有人那么狠心会往水源投毒,军队百姓一起杀,现在我信了。你们杀第一个岗哨我就想杀人了,可惜你们队伍拉太长,下手早了没法一网打尽!”
男子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斗篷下刺出一把乌黑的长剑,黑雾虽剑一起刺入首领的身躯,刹那间将后者腐蚀成一具骨骸。
一众骊国兵士大骇,向后逃窜。他们本就不是擅长正面战斗的兵种,一手毒法只要准备够长时间威力极强。若是让他们背后下毒那自然是信手拈来,但正面与一位剑修对打,除了死还是死!
数目难计的毒虫被兵士放出,不为进攻只为殿后。不知那剑是什么奇宝,放出的黑雾竟是比他们的毒素还毒上许多,那剑修都不必自己出剑,先一步的黑雾就将毒虫啃食的干干净净。
“他就一把剑,分开跑!”
逃窜的兵士随即分成四路,各逃向不同的方位。男子打了个呼哨,一头白色巨狼从密林中窜出,一巴掌将最前方几人拍成了肉泥。枯叶覆盖的地面上抽出粗如手臂的藤蔓,绕上兵士的腰,藤蔓向上疯长,带着兵士冲向天空,怒拍而下,重复几次后拍得诸多兵士全身骨骼散架。
秦魁自追一路,剑气纵横在林间,攀附在几缕盘桓不散的痕迹上,成了几把飞剑,洞穿兵士的头颅。鲜血尸身倒卷回裁决,蕴养剑意。
另一路上,站起一尊狰狞的魔相。许久不杀人,秦魁都不怎么用过这魔神相。夺生所造就的魔神与他心意相通,在经历天雷洗礼后亦正亦邪。两个灰黑的漩涡捏在神相手中,旋转方向恰好相反,截然不同的两股吸力直接将兵士身躯撕扯成两段,涌入神相体内。
三路杀完,秦魁猛然见最后一路不再奔逃,制式的战甲已被脱在一边,毒虫不袭向秦魁,反而是徘徊在身边,五彩斑斓的各类毒素排出,钻入身体中。
毒素入体,几十名兵士七窍流血,乌黑的血管凸出,在皮肤下爆开,充血的肉身有些畸形。从脚开始,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化作褐青色的毒素,汇入白布遮掩的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