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台殿过了四,郑云母子风光的被送出来。
君王宫辇亲自将人送入未央宫。
四前,昭后自绝在飞云宫,宫里多少眼睛盯上了飞云宫的一举一动。此事本就蹊跷,昭后据只是草草装了棺材送进王陵,而飞云宫母子被接入章台宫,接连四君上不曾入后宫。
章台殿又是什么地方,岂是后宫嫔妃可去的!
一国王后莫名其妙的在一个妃子宫里自绝,君上态度却是不闻不问,倒是将云妃接到章台宫陪着,半点未有追究,反而恩宠更甚从前。
搬进未央宫,阖宫上下忙活了几,甚至调遣了不少人手准备常驻未央宫服侍。是原先飞云宫死了人,贵人再住进去晦气。迁了宫,也免得贵人受惊扰。
可突然如此阵仗赏赐后妃,在嬴政时代那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偌大的未央宫,只住着一位妃子,这是怎样的殊荣!更何况,未央宫离章台殿进了许多,地势又高少有潮气,其内外奢华更不是飞云宫可比拟。
一时间,宫里多少人红了眼。想那云妃既无显耀家世,也不是倾城绝艳的容颜,怎会就有这般福气。可纵使如何的艳羡不忿,暗地里还是少不得人托门路打听这位的穿着打扮、吃食喜好。想着仿学几分好入君上青眼,再不济投其所好巴结攀附上也是好的。
也是无解,宫里就是这样不缺梦,更少不得现实的地方。
郑云端坐在君辇上,眼睛盯着前方出神,襁褓里的孩子在怀里不吵不闹,安静得像是没了呼吸。
未央宫离得不远,可因为车辇是从东侧门出来,绕过半个章台宫,他们就要走得久些,如此这般也方便宫里消息传得更真些。
车辇落下,云妃抱着无忧踩在砖石上,宫门宫早有人恭候。眼前的奢华尊贵,云妃抱紧了怀中的孩子,面上无波澜,眼中的嘲讽转瞬即逝。
“拜见娘娘。”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扣首跪拜行礼。云妃却不见欣喜,睥睨着匍匐在脚边的人,满是尊贵。
“婉,好久不见。”着老友相逢的辞,却根本没有丝毫的情意。随后使了眼色命旁边的宫人将婉扶起,云妃抱着孩子转身踏入未央宫。
宫婢鱼贯而入,为其鞍前马后。进入眼帘的未央宫,更显至极的奢华。廊崖下,满塘碧荷,簇拥着一孔石桥。雕廊画栋,潺潺水声,灵动静谧,添了人烟,笼罩着不经意的雅致低奢。
未央宫建筑高,主殿置于阁楼之上,须沿着飞檐扶梯登上高楼。云妃抱着无忧,一步一步的登上高阁,一如往常的素静清雅,她的周身的气势却如刀般锋利。
“从此刻起,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必须配得上未央宫。”她站在高阁上,俯视着身后众人,发间步摇轻动,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是过去的云妃不曾展露出的威仪。
这一切,是用儿子的残缺换来的,是她的胞妹拿命拼来的,她必须受得起。
从此刻起,未央宫上下皆要承认她的尊贵,不论他们是谁的人,从她踏进未央宫开始,云妃娘娘所到之处,他们皆须跪地俯首行礼,就是这表面的威严,他们也冲撞不得。
大秦的后宫,尊贵二字,不论容貌,甚至不论家世,唯一的道理只是于秦王的价值,于大秦下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