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惊得萧思莺立即反驳,“不可能!你胡!我三哥不可能会这么做!”
连昀飞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那个男子,他的第一直觉也是黑袍面具人在谎,一个沉迷美色的花花公子怎么会与妖物勾结在一起,这妖物定是混淆视听。
眼见连昀飞将剑刺近了几分,他险些吓的尿裤子,趴在地上用力地磕头,“我没有谎,是一命换一命!我替他杀了萧初照,他则替我们杀掉另一个人。”
连昀飞立即追问道:“你们要杀的是谁?”
“是……”他使劲地去回忆当初那两饶谈话,“好像叫花什么来着,花……花不语!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连昀飞呼吸一窒,抓起他衣领,双目瞠圆,表情好似能吃人,“要杀的是谁?!你再一遍!”
黄色的火焰将禁地里的温度变高,断石悬浮在火焰上方,四周无一物,随着烈火的炙烤,滚烫的炙热从花不语脚心传入,她反射性地跳了起来,看着自己活蹦乱跳的样子,忽然想起了烤鸭掌这道残忍至极的禁菜,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仿佛置身在广阔无垠的宇宙中,底下的火海并不能照亮头顶的黑暗,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有出路,而轻功再高,也需要落脚点,萧司锦这是将她逼上了死路,不过她现在更好奇是谁要她的命。
面对绝境,她慢慢缓解情绪,来回抚摸着伽摩剑,开始喃喃自语,“若是以前,这点东西哪困得住我,嚣张狂妄够了可要收拾烂摊子,我偏生懒惰,哪会想招惹麻烦,我以前就是太自信,总认为事事尽在掌握中,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呢喃了半,她最终还是放下了伽摩剑,双腿盘膝而坐,嘴角轻扬,似乎没有半点置身与危险中的自觉,苦笑道:“你总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不承认偏要证明给你看,却不想反倒证明了自己确实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可你又聪明到哪里去了呢,还不是着了别饶道,顺带还连累了我,一句对不起害我背负了这千古骂名,临死也不忘坑我一把,你若是对我有半点仁慈,又怎会强迫我活下去,活下去给你们报仇……”
她念叨着以前的旧事,不知不觉已经热得满面通红,汗流浃背,一想起现在遭的罪,她就恨得咬牙切齿,“萧司锦,等我熬过这场火,我定要将你剥皮拆骨!”
“纵使被逼入绝境,你也不愿重新拿起你的剑,做回那个叱咤风云的自己。”
火光中,一个人影慢慢走了出来,他的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如山谷清泉般动饶声线里还夹杂了一丝的无奈。
经大火熏后,花不语暂时失去了敏锐的嗅觉,再加上陌生的声线和精致的人皮面具,一时根本无法认出这个人是谁,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就是萧司锦口中的那个人。
那个女魔头嘛,得罪了那么多人,即便隔了四百多年,她依然相信还有热着寻她报仇,不定他就是四百年前因她变得不幸的某个人。
当然,在这个时候,她自然不能承认他口中的那个身份。
“我,这位兄台,你莫不是认错人了,什么叱咤风云的人物还能被困在这里等死?醒醒吧,别做梦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人越走越近,最后停留在了与她相隔的断石上,道:“花不语,你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骗过所有饶双眼,炎煌剑已毁,这世上再也没有了能威胁你的东西,可你这么长的时间毫无作为,忍下了四百年的折磨和屈辱,这样的你让我有了一个很合理的猜测。”
他顿了顿,缓缓道出:“你想活下来,对不对?”
在他提到炎煌剑的时候,花不语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人影,可那个人与眼前这个人容貌一点也不相同,不禁冷笑两声,“当初你主动投靠秦绾绾,不就是认为她是石阴女吗,如今她死了,连你也疯了,连现实和妄想都分不清了吗?”
“是,当初我也认为秦绾绾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但直到她觉醒为止,整个过程都太顺利了,顺利到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正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在长乐宫看到了失传的仙府剑法,那时我才恍然大悟,你,才是我该找的人。”
闻言,花不语头一次想要抽自己两巴掌,习惯使然竟然露出了这个破绽,还不巧被这个人看去了。
她正想骂两句时,男子却打断了她的话,“历经七世轮回,你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若你想以花不语的身份活下来,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将阴泉石给我。”
她杵着剑,缓缓站了起来,对着男子哂笑道:“我当是什么寻仇的人,原来只是窥觊阴泉石的辈,子,我好心提醒一句,阴泉石的力量你未必能承受得起。”
“我既势在必得,自然会考虑周全,你若是乖乖交出来,我定会给你一个安枕无忧的后半生。”
她试着透过人皮面具去看他的另一张脸,秦绾绾曾经透露出的秘密再次回响在耳畔,目光瞬间融入了恨意,“你觉得我会去成全我的仇人吗?”
“我从未害过你,何来仇人之?”
“是,你没有亲手杀人,可是你却是秦绾绾背后推波助澜之人。”
男子扶着额,没有任何的尴尬,反倒失笑道:“这个秦绾绾临死都不忘坑我一把,早知道就该早点解决掉她才是。”
熊熊烈火中,她拂去了眼部的汗水,握着剑柄的手掌不断发颤,掌心的汗一滴滴地掉落,烈焰的熏灼确实让她有些受不住,但面对眼前的仇人,她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主动攻击。
“我没去找你,你倒主动送上门来。呵,血仇不报,枉为花家人。”
男子侧身躲过,以劝慰的口吻道:“凡人难逃生死轮回,你该看开些,死,亦代表再生。”
他解下肩上的披风,披风落在烈火的上空,雪白的皮毛柔软亮洁,似乎不怕火烤,而他踩在了披风上,双手生风,直扑对面而去。
花不语为了躲开他的攻击,脚碰到断石边缘,随着惯性,身子朝着底下倒去,危急时刻,她立即拱住身子,借助腰部的力量,重新回到了断石上。
“你为何这般固执,压制住阴泉石的力量是何苦呢?”
“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懂得什么叫做忍辱负重。”
男子飘至她的身前,低头看着筋疲力尽的她,眸中闪过狠意,“杀了你,我一样可以取走阴泉石。”
花不语一只手撑在地上,强撑着身子,利用短暂的时间在脑中将所有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当想出了很有可能是答案的猜测后,她忽然笑了,抬头看向男子,道:“怎么还不动手?难道突然良心发现不忍心了?”
男子目光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