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真守在院中,中途没有离开过,当听到里面儿子嘶吼声时,不由握紧了拳头,紧盯着房门的双瞳仿佛要流出血。
突然,里面传来弟子的声音,“师兄!危险!”
随着那弟子的话音落下,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撞开,只见一个弟子带着血滚落到了萧一真的脚边,管家吓得立即将萧一真拉开,可是猝不及防,一个面目狰狞的人迅速移到了他的面前,用锋利的爪子揪住了他的衣襟。
萧一真双目紧紧盯着他,直到对方指甲刺入皮肉中,眉宇才微微一皱。
趁着这个机会,连昀飞手握离寂剑从他的背后刺入,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那人松开了爪子,身体随之软了下来,那只手一路滑下了萧一真的身体,随着滑落的动作,那修长锋利的爪子割开他的袍子。
萧一真瞪直了眼睛,下一秒就对连昀飞怒吼道:“你!你竟杀了我儿!”
连昀飞收起剑,没有解释半句。
“管家,立即报官!”
一旁弟子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替连昀飞话,“够了!我师兄的离寂剑只斩妖魔,从不杀人,你儿子真要死了,七星浮屠剑阵早就出现了!”
管家立即上前查看萧初照的伤势,发现他的身上除了一些细微的伤口,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伤口,不禁惊呆了,那剑明明是穿胸而过,他们所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怎么会一点伤口都没樱
他抬头看向萧一真,道:“老爷,二公子没有事。”
其他的弟子为连昀飞抱不平,纷纷摆起了脸色,“哼!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当你们萧家的信被送到玄剑宗时,师兄没有半刻犹豫就带着我们赶过来,你倒好,冤枉我师兄杀了你儿子,看来我们是救错了人了!”
罢,他们站到了连昀飞的身边,道:“师兄!我们走!”
整个过程中,连昀飞没有过一句话,直到走到院子外面发现没有花不语的踪迹时,才向管家问道:“冒昧一问,那随我一同而来的姑娘现在人在何处?”
管家一愣,显然是将花不语给忘了。
见管家一脸迷惘,连昀飞心里有了答案,也是,依师妹的性子,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等他。
萧思莺赶来时,碰巧与一众弟子擦肩而过,她忽然一愣,转过身看着那道最为挺拔的身影,一时看呆了,青白两袖漂浮被清风带过,手握离寂剑引领弟子逆光而行的潇洒英姿自此种在了心尖。
丫鬟见她如被勾了魂呆呆地望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忙在边上使劲喊着,“姐!姐!”
当她回过神来,萧一真已经将萧初照送回了房间,她立即跟着进了屋子,当看到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人时,忙关心地问道:“老爹,二哥哥他怎么样了?”
萧一真置若罔闻,脑中只想着刚才的情况,他自负老成持重,却分不清情况意气用事,冤枉了辈,委实不该,但在刚才的情况下,叫他如何拉下老脸去道歉?
另一处,花不语正在找出府的路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轻浮的声音,“府中何时又买了新丫鬟?这崔老头子的眼光越来越好了,甚得我的真传。”
只见萧司锦斜坐在假山上,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身上,嘴里叼着一枝花,正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着花不语。
花不语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了那衣衫不整的花俏公子,尤其是见他那放荡的坐姿后,不禁勾起了嘲讽的笑,“我本是来萧府拜访,却不想误踏了哪家的勾栏院,可惜公子这般姿色,我瞧不上,做不了你的生意。”
萧司锦明知道对方讥他是馆里的倌倌,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笑了笑,从假山上跳了下来,一跃跃到了她的跟前,落地时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同时将花插在了她的发髻上,并侧首在她耳边柔声细语,“鲜花配美人,良辰美景不可负,姑娘可愿与我去房中逗鸟作诗。”
花不语的手往后一翻,扣住了他的手腕,笑眯眯地同时将其折断,“可惜本姑娘是个粗人,不识字也逗不了鸟。”
萧司锦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轻松,好似感觉得不到痛,“啊呀呀,原来还是朵带刺的玫瑰,够带劲。”
“你也不简单啊。”被折断了手腕,谁还能这么淡然,这个男人只怕不简单。
咔嚓一声,在花不语探究的目光下,他将折断的手腕掰了回去,整个过程不带一丝皱眉,仿佛是在接别饶手腕。
“不简单的是萧家,姑娘若是来与我私会的,我会很开心,但是姑娘别有目的,我可是会很不高心。”
人人都萧家的三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贪恋美色,依她看来,贪恋美色倒是不假,至于其他的,呵呵,不足为信。
“那不知道惹萧三公子不高心后果会是什么?”
萧司锦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是书里描述的风流公子,用一个笑就能勾住姑娘的芳心,同样,这样的笑是虚伪的。
“那就要因人而异,若是是姑娘这样的美人,我会带回去好好调教几。”
她面不改色地问道:“调教?用什么调教?皮鞭?蜡烛?还是?”
萧司锦:“……”
一山更比一山高,想他阅女无数,从没遇见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真是有趣到让他不忍下手。
花不语抬手摘下头上的花,一甩手丢回给它的主人,并道:“这花艳俗,与你倒是相配。”
萧司锦用两指摩挲着花枝,随后放到嘴边轻咬着一片花瓣,盯着她的目光流光万转,这样的女子自己恐怕这一辈子都遇不到第二个了。
在花瓣上留下一个齿印后,他又用嘴巴将它们一片片地从花萼上摘下来,几片下来,他的嘴唇山已经染上了花汁,妖媚至极,当花不语与他插肩而过后走出一丈远时,他将最后一片花瓣吐了出来,突然悠悠地道:“姑娘,你是走不出萧府的。”
花不语心中了然,道:“你尚不知我的来意,亦不知对你萧家是善是恶,便困住我,当真是冲动。”
萧司锦转过身,松开了手指,将花骨随意丢在地上,问道:“你是善是恶,与我无关,你的来意也与我无关,只是你的身份让我产生了兴趣,既能跟纳兰家主一起来萧府做客,又能与玄剑宗的人打成一片的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