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郎中为咱清风镇的百姓可是没少做好事,怎么就被囚车带走了呢?”
“是啊,不知她犯了什么罪?那些衙役看着一个个牛气冲天的样子,不像是县衙里的。”
“不是县衙的,县衙里那几个人我认识。”
“不是县衙的,那能是哪里来的?府衙来的?”
“不太像,你们看唐大娘子的神情,要是府衙来的,还能不给她个面子?”
“那,那,那是哪里来的?还能是京城?这苏郎中终日在这药堂里坐着,还能犯什么大罪不成?”
“不好说啊,咱小老百姓,哪里能弄懂当官的心思?
没准是苏郎中医术太好,妨碍了谁的利益。”
“就这小地方,还能妨碍到谁的利益?就算妨碍到了,也不至于把人告到京城去,这不是直接想要了人的命吗?”
“还能妨碍到谁?”说话的把嘴努起来,朝民济堂指了指。
“哎,对了,这赛郎中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听说受了伤在养伤,总不至于养这么久的时间吧?”
“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赛郎中的师父,不是说是宫里的御医?
那苏郎中这事,会不会……”
众人正说着话,一扭头见雷藤抱着胳膊,站在民济堂门口看热闹,众人赶紧闭了嘴。
赛华佗都能倚仗着御医师父的权势,把苏郎中给带走,那他们这群升斗小民,还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捻的。
无权无势就不要给自己惹麻烦,普通人的命,如草芥,如蝼蚁,如土泥,还是自己保护好了要紧。
众人闭了嘴,互相挥了下手,噤口离去。
这些衙役肯定是有些来头的,他们连待制都敢惹,连举人老爷面子都不给。
自己这些百姓,惹不起啊,惹不起!
李府下人扶着李纲父子俩,一个个儿的垂头丧气。
这自家郎君和苏郎中还真是有缘无分啊,光这聘礼都抬过来两次了,娘子还没着落呢。
而且这一次,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衙门啊,那是什么地方?好人进去能弄残了,残人能弄死了。
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苏郎中还是一个娘子,长的又那么好看,就算是死,能不能囫囵个出来都是个问题。
大郎君这娘子,怕是要凉凉了。
李纲特地穿来的一身彩服,沾满了灰土,双肩下沉,也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
整个人三魂七魄都被吸走了似的,只剩一具麻木没有任何感觉的躯体。
李待制看着儿子的样子,心疼的像是刀割,“纲儿,你别急,咱得赶紧想想办法,把苏荷救回来,为父刚才看那衙役跟唐大娘子说了什么。
问问他们说了什么,咱们也好有的放矢。”
李纲不言不语,不应承也不点头。
天上的云翻滚着,把整个清风镇都遮盖了,然后黑压压的直压下来。
一道道闪电,像是要把天撕裂了,然后有什么魔兽从天上钻出来似的。
雷声“轰隆隆”就响在众人耳边,震得人耳膜发疼。
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地上,腾起一小股一小股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