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见这样一个人叫住苏荷,而且看苏荷和这人也不像熟识的样子。
他也止步不动,想看看这女人有什么事情。
“苏郎中,妾身身子不舒服,已经等了您有几天了。
秦掌柜说您去远处出诊,妾身就每日站在这路边等,幸好苏郎中没有辜负妾身一片痴心……”
她那拿腔作调的姿态,看得李纲脊背发凉。
看得苏荷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女人怎么像妖怪幻化了,要拦路吃人的呢?
“大娘子说的哪里话,民济堂的赛华佗可是太医的弟子,那本事必是不在小可之下的。
大娘子身体有疾怎么不去找赛郎中?哪里还需要等这些时日?
长此下去,小病也要拖成大病了。”
“哎哟!”女子嗤笑一声,仍旧用帕子捂了嘴,眼角瞟着苏荷“苏郎中果然是个心细的!
难怪别人都说,苏郎中医术似华佗,相貌赛潘安,今日一见不止如此,还是个知道心疼人的!”
苏荷浑身一个激灵,自己这哪里是疼人,分明是想把她推到赛华佗那里去好吧。
再看李纲,板了脸,眉头紧皱。
这女人似乎是看他们俩表情不太好,赶紧收了那副腔调。
对着苏荷道“苏郎中,妾身新寡,身带重孝,不方便抛头露面,那赛郎中又是不肯出诊的,所以这才,这才……”
“不知大娘子感觉哪里不舒服?可否说与在下听听。”苏荷见那女子面色红润,不像有重病的样子。
本想就在这里问问病情,给她开些药让她自己去拣来喝就好了。
可是那女子拉住苏荷的衣服,指着路边的一处宅院道“苏郎中,妾身就在此居住,不如请进室中察看,这天底下哪里有在路边号脉瞧病的道理。”
苏荷本不想进屋,她总是感觉这女子有点不对劲。
哪里都怪怪的。
可是那女子也不知道避嫌,扯了苏荷的袖子,就往院中拖。
李纲在一旁看得来气,刚刚这女子也说了,她是新寡。
要是就这么把苏郎中扯进屋去,那岂不是坏了苏郎中的名声?
于是高声道“苏贤弟,为兄和你一起进去,不过是瞧病而已,用不多长时间。”
那女子一听旁边的男人也要进去,犹豫了一下,掩嘴一笑,也不推脱。
然后把两人引进院中。
李纲进门的时候,特地把半开的门,全部打开了。
然后把马匹栓在院中的一颗树上,把马背上的东西都搭在自己的肩上,随着两人进了中堂。
女子给两人让了座,然后坐在苏荷对面,捋起袖子,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一点也不知避讳的伸到苏荷面前。
苏荷赶紧从药箱里拿出腕枕,垫在女人腕下,给她号脉。
那女子闲下来的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扶着额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荷。
李纲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十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