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荷一说,出门都是坐车的,李纲首先想到的就是牛车。
去开封府也有一段不近的路,坐牛车也实在太慢了。
李纲让乐果把苏荷的那匹马给送回去。
然后扶着苏荷上了自己的马“只好共乘一匹了”。
苏荷坐好后,李纲也跨上马背,坐在苏荷后面。
让秦掌柜把苏荷的药箱递给自己,李纲双腿一夹马腹,那马便“嘚嘚嘚”的上路了。
苏荷先是紧张的身子僵硬,闭着眼走了一会儿。
见有李纲护着,倒也不担心掉下去了,这才睁开了眼。
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离这么近,她非常的不习惯。
随着马匹的颠簸,李纲呼出的热气,喷在苏荷的耳旁,痒痒的,让她不觉又红了脸。
路边的人原本就不常见有骑马的,奇怪的是这匹马背上还驮着两个男子。
这更让他们大开眼界。
李纲和苏荷都跑出去好远,他们还指点着议论。
“这俩人是谁?”
“马跑的太快没看清,看那后面男子手上的药箱,好像是苏郎中的。”
“应该是哪个官户人家又有病人了吧?”
“官家不该来马车接吗?怎么两人共乘一匹马就去了?”
“就是,那个苏郎中长的那么清秀,本就不像个男人的样子,后面的男子和他这么亲近的样子,这俩人该不会是……龙阳之好吧?”
“龙阳之好?”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眼睛直直的看着马匹奔去的方向。
苏郎中这么有本事的人,要是真有这个癖好,那可太让人意外了。
那些原本还想把自家小娘子介绍给苏郎中的街坊,也不住地摇头叹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大家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小厮,听了这议论,一拍大腿“可坏了!”
然后急急的朝县城方向跑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小厮进了县城的李府。
李府的老爷听了这话,气的胡子发抖“这个逆子!怪不得他一直不肯应承王宰相家的婚事!
他居然……居然和一个外来的郎中搅合到了一起!
还是什么龙阳之好,真是气死我了!我这张老脸,算是被他给丢尽了。”
“老爷您消消气,咱纲儿虽说是性子执拗了点儿,可做事也是个有分寸的。
这些年除了婚事,什么事都没让老爷您操过心。
他该拿的功名也拿到了,现在又这么上进,非要中个进士不可。
那下人道听途说的几句话,老爷怎么就信了,还是要亲自问问纲儿才成。”知子莫若母,这说话的就是李纲的母亲,龙图阁待制的夫人了。
听了夫人的话,待制大人消了一半的气。
半晌又叹了一口气道“纲儿这孩子个性太强,保家卫国的心倒是好的,可是当今圣上重文轻武。
纲儿又非得走从文这条路,才能让圣上对他有所重视。
老夫这待制之职,无吏守,无执掌,圣上最近召见的也少了,眼瞅着圣宠消乏,想要给儿孙们点庇护也是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