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顾夜流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他在工作中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含糊,即便他和秦彧私交再好,哪怕乔南意、乔梦西是他的亲兄弟,一旦在工作中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也是一样没有情面可讲,不把面子和里子统统放在地上无情的摩擦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让他平心静气的说几句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秦彧咬了咬牙,腮帮子绷的紧紧的,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声说道:“对不起老大,是我的疏忽。”
“我不想听这个。”顾夜流缓慢的掀动着眼皮,沉声说道:“我要的是结果。”
他靠到椅背上,继续补充的道:“你可以认为我现在的做法是在督促你进步,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假公济私。”
他转头看向秦彧的眼神里面,闪着凌厉的光。
他清了清喉咙,沉声说:“虽然我就是。”
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情比天塌下来更恐怖的话,秦彧认为,那一定会是顾夜流的愤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愤怒值,一旦到达临界点,是很有可能引起火山爆发、地震海啸等多种灾难的。
顾夜流却和一般人不同,他的愤怒值极其的高,高到有的时候让人根本摸不清楚他究竟是在生气,还是只是和平常一样,只是在用冷漠和无情处理和代表一切。
简单来说,顾夜流的愤怒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不说话,不说话,还有不说话。
虽然都是不说话,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第一阶段是单纯的愤怒导致的,第二阶段是准备独自消化愤怒所导致的,第三阶段是消化不了担心自己暴怒伤人而导致的。
但只有秦彧知道,顾夜流一旦生起气来,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会留一丁点的情面,一定会用冷漠和无情的次方,外加嘲笑讽刺等多种技能,用温和到不能再温和,和平时大相径庭的模样,把你羞辱的无地自容。
比如现在。
顾夜流闲适慵懒的靠在椅背里,面前是像是犯了错小学生一般的秦彧,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下颌线紧绷,目光深邃又凌厉,仿佛要把他吸进去。
“你可以认为我现在的做法是在督促你进步,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假公济私。虽然我就是。”
秦彧在听到这段话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人会把这种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的话说的这么自然得体,仿佛这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类似于“今天天气很好”、”我今早喝了一杯黑咖啡,吃了一份美式滑蛋”一样的稀松平常的日常聊天用语。
当然了,顾夜流就是有这种能力,再不自然巧话到了他的嘴里都有可能变得自然得体,就是人们俗称的假的都能说成真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