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卿生怕眼前的都是一场梦，醒来，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若真是梦的话，也好，那就让他永远不要醒来好了。

看着那张不同样貌，却是同样绝美的容颜，沐九卿心翼翼地抬起手。

凌若云眸光微闪，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自己的时候，凌若云却是突然转身，朝屋内走去。

“若云”

沐九卿瞳孔骤然一缩，神色惊慌，失声叫了一声。

果然是梦吗……

听到沐九卿绝望慌乱的声音，凌若云怔了怔，轻唤了一声，“九卿。”同时心中暗恼，刚刚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想避开那只手，但又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情急之下便转身进了屋。

听到凌若云真真切切的声音，沐九卿神色一喜，只是眼底的自责和痛苦也愈发浓烈，有些不真实地抬步进了屋。

凌若云凝视着眼前这个显得格外心翼翼的男子，看到他眼中浓烈的悔恨之意，眼眸轻闪了闪。

“九卿……”凌若云缓缓出声，声音也是极轻，落在沐九卿耳中却是重若千斤，直击他的灵魂深处，他忍不住浑身一颤。

“若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一般，将……剑对准了你，对不起……”

沐九卿颓然地深深地垂着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愧疚和痛苦，浑身也是不住地轻颤着。

“若云，你杀了我吧，就用我的命给你补偿好了，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对不起你……”

沐九卿猛地抬眸，突然激动起来，将自己手中的剑递给凌若云，神色痛苦地道。

“九卿！”凌若云眼神微微变了变，紧紧地盯着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听好了，这不怪你，是千羽然，是她控制了你，我也不会怪你，你不必这般自责，以后不准再有轻生的念头。”

“千羽然……控制我……”沐九卿眼中的痛苦突然转变为错愕和不解，手也僵在半空中，没有回过神来。

凌若云眼眸微微凝了凝，将千羽然呵鬼面男子合作的事简单了一下。

“这么来，我是被一种蛊虫给控制了，然后在她的指令下……”

沐九卿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努力回想那段他最不想回忆起的记忆，他记得但是凌若云和自己想过简单平淡的生活，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然后自己应了一声，之后……

之后，等自己再回过神来，便已经看到自己的剑贯穿她的胸膛，而她也坠下悬崖……

想到这里，沐九卿脸色一白，只觉得心脏抽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额前，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沐九卿大口地喘着气，神色痛苦。

“九卿，你怎么了？”凌若云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安慰着，“不要再想了，那不是你的错，你看，我现在不正好好的活着吗？”

沐九卿缓了缓神，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抬眸仔细地看着凌若云，女子清浅的笑容和轻松语调却并没有让他高兴起来。

他微微动了动唇，声音有些嘶哑，眸中掠过一抹痛色，“就算是千羽然算计了我，可我亲手将你杀了却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