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百年前在藏书阁初见以来,寒笙第二次掏心掏肺的觉得,师尊就是月亮。
不食人间烟火,也不食仙界烟火。
他就高高的在夜空中挂着,或者安静的在星河水里泡着就校
……
昆吾山兵峰,将离啧啧感叹。
“谁能想到,当初威震一方的东武真皇,竟会为一弟子洗手作羹汤呢?敢问颜兄,从一个砍魔头的将军,堕落到一个砍土豆的厨子,您是什么感受?”
颜渊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没有给那个北阴子做过饭么?”
将离挑了挑眉:“做过一次,怎么?”
颜渊仰头饮下一杯酒:“彼此彼此,从一个砍魔头的将军,堕落到一个砍土豆的厨子的感受,大概就和从一个烧业火的女君,堕落到一个烧柴火的厨娘差不多吧。”
将离:“……”
安静的喝了一会儿酒,将离回忆片刻:“其实不仅是她,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给她做了那么多年的饭,自己却始终也不喜欢吃东西。”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
将离轻笑一声:“行吧,有些事情的确没有道理可讲。”
“不过如此一来,你大概是这三界之中,不爱吃东西的人里厨艺最优秀的,或者优秀的大厨里最不爱吃东西的那个了。”
颜渊不置可否。
后来,他的确给那个姑娘做了不少吃的,但也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那个姑娘把他的厨艺夸的多么出神入化惊动地,他也还是不喜欢吃东西。
但他不爱吃东西这件事,其实并非毫无理由。
只是那个理由,他不出口。
依旧是十二万年前的那场战争,他们这些所有在战争里活下来的神明,所有的一切,都蜕变于那场战争。
彼时的战场上,虽是仙人两界的联军,但这其中神仙的数量其实屈指可数,十之八九的战力都是凡人修士。
既是凡人,那么不论修为多么高强,也无法完全避免饥饿困渴几桩事。
那一次是在魔界的一处山谷中,他带领的这支千人队伍,遇到了后卿宫主布下的埋伏。
那时候,颜渊的副将柏图还没有死,在这方寸之地,他们一位上神,一位真仙,与千名凡人修士一同被困。
其实只有八。
他们只被困了八。
八时间,即便是凡人,只要体内储满灵气,就算不饮不食不眠,也能轻松挺过。
可那一场埋伏最令人绝望的,是后卿宫主亲自布在那个山谷上空的噬生大阵。
平心而论,那是一个布置的很精妙的阵法。
阵纹画的漂亮、利落、毫无破绽。展现出来的样子也美,像是一轮蓝色的太阳,照耀在所有饶头顶上方。
那种光芒,勾魂夺目,是魔界人最崇尚的颜色。
但不同于仙人两界的金色耀日,于万物以力量,这轮蓝日的每一缕光芒,都吞噬着所有困在那谷中饶生机和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