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停顿下手中的动作,他倒还是表情认真地寻思了一下。继而对她一脸无辜地道:“我若是真将你画丑了那敢情好,待会街上便不会有人再敢多看你一眼。”
平日里早就习惯了他的毒舌冷语。忽然如此甜言蜜语地倒叫她有些措不及防,心下却忍不住偷着乐开了花。
果然只要长得好看,嘴里说什么都能甜死个人。
他弓起手指假意惩戒般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峰,再度贴近她的脸细致地描绘她的柳眉。
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颜,漂亮的琥珀色眼瞳里闪烁着万般轻柔。她忽然又再觉得今夜映入眼帘的一切都过分甜蜜得好不真实。
今夜,从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意外温柔地就像即将又再稍纵即逝的烟火,再度舍弃她远离。
像是之前深藏在暗处之下浑身冰冷的诡异状态。
愁眉凝视着他在灯光下的并无异状的俊儒容颜,她一只手悄然拽紧他的一侧衣摆。
“怎么了?”他放下柳枝,又再侧身拿起挑选好的一只胭脂锦盒。瞄了一眼自己的衣角后漫不经心地问。
“你为何不再询问我是否想起九尾灵珠线索一事了?”她闪烁着一双灵动星眸,似乎要从他眼中寻求某些确定的答案:“我清楚地记得,它对于你来说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宝物”虽说她终究还是弄不明白,他们口中的九尾灵珠究竟有何用途。
但为了这个九尾灵珠,为此死去的无辜之人已经无法一一列举。
他珀色眼瞳扫过她,继而又再垂下。细长的手指打开樱桃色的胭脂锦盒。
“可惜我一直从未想起过任何有关灵珠有用的线索,就是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还是经由别人口中得知”原来她只不过是一个玉府的一个小丫鬟,而且还是杀了人的凶嫌?
种种幻境都可以表示,她与玉琉璃之间是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碧璇一直口口声声确定她便是杀人凶手。若这当真是事实,她全然已经记不起自己的身世过往,他完全可以将已经无用的她交给宗人府定夺
“一切真相还未最终定夺之前,未必你便是别人口中的那个人。无需徒劳地给自己妄下诸多揣测,我自然心中有数。”他将视线从手中的胭脂锦盒再缓缓转到她脸上:“现在,灵珠的线索对我来说依然还是要寻获。但是,我已经找到别的可疑之处另辟蹊径。至于你”他用指腹点上胭脂轻扫过她的脸颊:“我则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她迫切地追问,心中已经掠过千百个想要确定又不敢确定的答案。
他将指尖上的粉樱花钿狠狠按压上她的额间,避开她的追问:“凌骋是我爹最信任的旧部属,说一不二。向来容不得别人对他扯谎,他那夜追问我你的身份。我则对他说你是少主夫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其中的意义?青禹也对你改了称谓,难道你还没听出来?”而他对她所做的,都是夫妻之间才有的亲昵举动。为何她还是懵懵懂懂的领悟不到?
她揉着被戳疼的眉心:“只是你我其实并未成亲”她实则并非是他名正言顺的少主夫人。
这只没安全感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