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84(1 / 2)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首页

夏如雪的出现,掀起了轩然大波,仅仅因着她帮黑一起捡地上的碎瓷片的举动,就勾起了叶玉箐最不堪的往事。

她能想起,魏千珩又岂不会?

叶玉箐那里知道,乐阳长公主自发现长相肖似五年前前燕王妃长歌的夏氏后,就将她带回公主府,在她身上下了很多功夫,不但让她有意模仿长歌的一言一行,甚至从宫里找来与长歌相熟的宫人,将长歌的事迹过往一一同夏如雪细述,让她更好的了解长歌,有利她更好的模仿她。

乐阳长公主如此费心血的训练夏如雪,不过是因为她深谙魏帝的心意,知道魏帝有意传位给燕王,所以将夏如雪训练成另一个长歌,让她成为魏千珩的新宠,藉此拉近长公主府与燕王府的关系。

若是这个夏如雪能得到魏千珩的宠爱,为他生下一子半女,在他身边站稳位置,在魏帝归后,燕王登位,足以保乐阳侯一门福泽延绵!

夏如雪果然不负所望,从露出真容那一刻,就成功吸引了燕王的目光,等乐阳长公主再趁热打铁的将她当礼物送给魏千珩时,他没有推辞,如乐阳公主所愿带她回了回春苑

既是有目的而来,夏如雪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而从她当众跟燕王离开的那一刻,她就是燕王的人了,为了让自己在燕王府站住脚跟,她定要趁着还在公主府时,真正成为燕王的女人。

而方才明明一切顺利,连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都被她劝下,却因为燕王妃的强势出现,又打乱了。

想来今晚想留燕王屋里有些困难了

夏如雪不由有些着急,正不知道如何再引起魏千珩的注意时,燕王妃身边的嬷嬷却为了替自家主子避开殿下的怒火,故意害得黑奴摔了东西,将魏千珩的怒火往黑奴身上引。

却不想,福嬷嬷此举,却让夏如雪想到燕王妃一次为难长歌的事,就趁机抓住机会,不过伸手帮黑一起捡个瓷片,就轻松成功的勾起了燕王的关注,也让叶玉箐为当年做下的事,无地自容,自是没有脸面再留下来!

而魏千珩确定被她的举动吸引并心绪波动,带着醉红的深眸定定的看着她,神情隐晦不明。

一时间,屋内众人各怀心思,惟有黑成了局外人。

她一面收拾地上的碎片,眸光余光看着好心帮自己的夏如雪,心里却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

夏氏若是刻意为之,她难道不知道,长歌是魏千魏心里的禁忌,是会触怒他的逆鳞、惹来杀身之祸的吗?

而叶玉箐再不得魏千珩的宠爱,她终是明正言顺的燕王妃,何况她的身后还叶家与叶贵妃。

感觉到屋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黑不敢再久留,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

然而,不等她离开,叶玉箐已是壮起胆子,指着门口的夏如雪,咬牙颤声道:“殿下,臣妾在来之前,已查清了夏氏的身份,她是罪籍出身,母家夏氏一族在先帝时犯下忤逆大罪,被抄家流放至黔地,她生母夏氏在黔地被人奸污生下的她她是个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下贱私生女,还有罪籍在身,怎配留在殿下身边伺候?求殿下顾念皇家名声,将她赶出燕王府罢”

叶玉箐当众揭夏如雪卑贱不堪的身份,除去魏千珩与她自己,其他人皆是一脸吃惊。

黑不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黑眸里堆起疑云。

魏千珩似乎酒意上头,眸光迷朦的看着门口的夏氏,淡淡开口:“她的是真的吗?”

夏如雪仿佛没听到叶玉箐对她的揭露与羞辱,见魏千珩问话,朝他浅浅一笑,笑容不妖不媚,温婉端雅,竟比大家闺秀还端庄秀丽,半点也看不出她是一个被人唾弃的私生女。

她樱唇微张,敛身拜下:“回禀殿下,王妃句句属实。奴家没有父亲,随母亲姓夏,贱名唤如雪。”

“夏如雪”微醺的魏千珩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尔后嘲讽一笑:“你可愿意留在燕王府?”

夏如雪展颜:“奴家不在乎身在何处,只要跟在殿下身边就足矣!”

此言一出,不止叶玉箐神情大变,连黑都惊诧住,内心震动!

这句话,却是当年她被同伴出卖、成为弃子遗留深宫时,她对魏千珩的话。

当时,她灰心绝望,想到自己一辈子要老死宫里,再也见不到妹妹,也见不到公子,她彻夜痛哭,二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魏千珩面前当差,他看到她哭红的眼睛问她怎么了?

她如何敢将自己欺骗了他,要带着从他身上骗到的血玉蝉逃跑出宫时,却遭受同伴陷害出卖的事同他?

她按下心中对他愧疚与悔恨,只告诉他,自己被亲人抛弃,以后要一个人在宫里孤苦的过一辈子。

他在听了她的话,久久没有言语,尔后转身去了承乾宫

当下午就传来旨意,魏帝封了五皇子为燕王,准他出宫开府另住。

旨意到达景仁宫时,她跪在他身后一起接旨,想到他也要离开深宫,心里更是悲凉,却没想到他当着宣旨官的面,回头悄悄问她:“你可愿意跟我离开皇宫去燕王府?”

当时,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黑感觉自己黑暗的世界被这双好看的眸子重新点亮。

她红着眼睛回他:“奴婢不在乎身在何处,只要跟在殿下身边就足矣!”

那一刻的她,心中此生惟一所愿,就是用余生的时间陪在这个外冷内热的孤单五皇子身边,好好侍候照顾他,给他当牛做马赎罪,以偿还自己对他的欺骗与伤害

可到了燕王府,魏千珩不但给了她一个离宫重生的机会,更给了她一个家。

他排除万难,甚至不顾魏帝的反对和下饶嘲笑非议,执意要娶她为燕王妃。

历来,没有那一个皇子王爷娶一个宫女为正妃的,魏千珩为此在魏帝的承乾宫外跪了三三夜!

可最后呢,最后他才发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值得

泪水不觉淹没眼眶,黑死死压着头,趁着眼泪落下的那一瞬间,端起托盘退出房间,落荒而逃。

回到下人房里,黑关上房门,终是忍不住掩面无声的痛哭起来。

离开的五年时光里,她时时问自己,这一辈子,她与魏千珩之间,到底谁欠谁更多一些?

不可否认,每每看到乐儿,她都忍不住去恨魏千珩,恨他最后的绝情,不但害了她,更害了乐儿。

可如今,因夏如雪一句话,却勾起她尘封心底的记忆,连着心底对他的最后一丝怨恨也消失殆尽。

到底,终归是她欠他更多一些

不知哭了多久,眼泪总也止不住,黑拿着袖子胡乱抹着,无力的趴倒在桌子上。

“若你真的这么痛苦,不如本公子帮你杀了那新人,一了百了?”

房间里突兀想起一道低沉的戏谑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

黑哭得脑子有点发懵,以为自己耳鸣听错,抑或是出现幻觉,直到她看到墙上多出聊另一道人影,才惊觉不是自己幻听,而是房间里竟不知何时进了人。

她惊诧回头,东面的窗沿上坐着一个黑衣人,面戴银色面具,面具下的一双眸子,如捕食时的虎豹,闪着可怕的精光。

而他手中一直把玩着东西,却正是黑不久前丢失的镯子!

瞬间回过神来,黑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无心楼的人,故做镇定道:“阁下是谁,为何三番五次进我的屋子,还还拿走我的东西”

面具人见黑指着自己手中的镯子,忍不住笑了,声音慵懒,仍然带着戏谑的味道,缓缓道:“你可知道,你家殿下已拿到了这镯子的图纸若不是本楼主好心替你拿走它,你还想戴着它,让魏千珩知道,你就是那晚玉川山上暗箭伤饶神秘人?!”

全身一颤,黑再也镇定不下来,惊恐的看着面具人,话都不出来了。

看着她惊恐的样子,面具人像是猫玩老鼠般走近她两步,又掏出一包东西扔到她桌前,笑道:“抑或是,让魏千珩知道你就是将他霸王硬上弓的神秘女人!”

扔到面前的东西,黑不看也知道,是她之前丢失的迷陀与合欢香。

她全身都战栗起来,汗毛倒立,看着步步逼近的面具人,颤声道:“阁下到底是谁?”

面具人在她面前站定,微抬下巴倨傲道:“明人不做暗事,本公子是无心楼楼主陌无痕,你可以唤我无痕。”

无心楼楼主!?

黑心里闪过许多疑问,她见陌无痕并无恶意,紧绷的心口放松下来,迟疑道:“我与陌公子乃至整个无心楼都无交集,公子为何要找上我?”

陌无痕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镯子,勾唇凉凉一笑:“你那晚在山上用此驽射伤我无心楼的人,救下魏千珩,岂能与我们无交集?经你那一搅和,本公子上万两的黄金就没了,这可都是你欠着我的。”

黑心神一震,瞬间想到什么,正要问他买凶杀魏千珩的幕后黑主是谁,陌无痕却看穿了她的心思,无趣道:“魏千珩心知肚明,无须你再替他操心。”

黑紧张道:“那阁下如今来找我,又是何事?”

陌无痕紧紧的盯着她,面具下如刀裁般的长眉不觉蹙紧,缓缓道:“我想知道你是谁这张人皮面具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黑确信自己从未接识过无心楼的人,更是不认识陌无痕,所以他为何要对自己的身份感兴趣?

她退开两步远离他,冷冷道:“阁下不也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吗?何必强人所难!”

听了她的话,陌无痕哑然失笑:“好,我不为难你,我来帮你如何?”

黑只当他是无聊的玩笑话不去理会,向他伸出手,沉声道:“谢谢你替我暂时保管镯子,如今你可以还我了,我自己会收好,不会被人发现。”

见她伸手过来,陌无痕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只是定定的盯着她问:“这个镯子,是你的?!”

这个镯子自不是她的,但黑面对着的是江湖上杀人如麻的无心楼的人,虽然此时站在她面前的陌无痕,似乎并不像江湖传言那么可怕,但她猜不到他真正的来意,所以自是不会把初心给出来。

何况陌无痕方才也了,因着她在山上救了魏千珩,无心楼损失上万两黄金,这笔帐,若是无心楼要找人算,自是由她面对,不能牵扯上初心。

她反诘问陌无痕:“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镯子?还是来报上次之仇?”

陌无痕拔弄着桌上的禁药,尔后再次抬头看向黑,眸光落在她脸上的泪痕上,缓缓道:“镯子我会继续替你收着,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还给你。而区区万两黄金,本楼主并不看在眼里”

闻言,黑不见轻松,反而越发的紧张起来。

他没有强占镯子的意思,又不问她要上次的损失,为何还要冒险来见她?

这里可是乐阳长公主府,还是在魏千珩的院落里,此刻他就在前面不远的卧房里,四周全是他的燕卫,他就这样孤身闯进来见她,所为决不会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