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见了谁?”盛如瑾盯紧陈仑的面孔。
陈仑嘴唇嗫嚅两下,似是很懊恼自己多话。
“陈先生!”盛如瑾见状更是追问得紧。
四下打量一番,见附近没人,陈仑才压低了声音跟盛如瑾说:“我看你可怜,才悄悄告诉你,你只听着就好,也别想着报仇之类的事,知道吗?”
盛如瑾面色一白。
“出入鸿元茶社的人都会在前厅登记,我翻看事发当天的记录,盛先生在出事之前曾见过一男一女,男的叫朱慕礼,女的叫顾笙烟,他们聊了一会之后,那对男女就先走了,留下盛先生一个人在包厢,然后当晚,盛先生就……”
陈仑越说,盛如瑾的牙齿就打颤得越厉害。
她没有想到爸爸在离世之前居然约见了那两个人,朱慕礼就不说了,光是顾笙烟,就一直与她爸爸相处恶劣,后来更是直接将他踢出联泰的大门。
在他们盛家逐渐衰败的档口,顾笙烟火上浇油说些侮辱父亲,激怒父亲的话不是没可能,没错!爸爸突发脑溢血,一定与顾笙烟脱不开关系!
盛如瑾“噌”地站起身就要朝医院外走,还没迈开一步,袖子就被陈仑给拽住了。
“盛小姐去哪?”
“去找杀人凶手去!”盛如瑾恨恨地说。
“你疯了!”陈仑气急败坏,“南宫小姐三令五申让我们如不是警方调查,其他一概不许多嘴,你现在跑去闹事,万一事情闹大了,南宫小姐知道是我说的,一定会开除我的!”
虽是万般不甘,可盛如瑾还是停住了步子。这两日,她几乎都是陈仑陪着,伤心欲绝之余也对陈仑充满了感激。她知道陈仑肯透露实情也是出入对自己的同情,她不想因自己一时之气害得陈仑丢掉工作。
左右为难之间,她又掩了面,纷乱的泪水自指缝溢出。
陈仑松了口气,望向盛如瑾的眼里略微盈了点嫌恶,只是盛如瑾低着头,看不到他深瞳里的感情。
“盛小姐做事还是别太冲动了。”陈仑叹口气劝导,“你现在跑去找他们,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来日方长,你现在最紧迫的是先让盛先生入土为安,其他的再从长计议吧。”
陈先生说得在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爸爸安息。
盛如瑾肩膀轻颤,望向医院负责人办公室的门却充满了绝望。
“护士说负责人下午会来,我们就等到下午。”陈仑眸光深深看着门板,“如果届时医院还无理取闹,我建议盛小姐直接起诉,以无理扣押死者为由将他们告上法庭!”
深如枯井的双眼隐隐泛着寒光,无论如何,盛阳关必须要如期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