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柔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在她最熟悉的房间里,她又回到了相府。回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原来她查了许久的那个罪魁祸首居然是魏怀瑾,仔细琢磨之后,发现很多事,细思极恐。如果魏怀瑾一早就知道,那么在柔然,他根本不是在帮她查线索,而是一个劲儿在掩盖真相,那就得通了,为什么她与拓拔衡追查了许久,毫无进展。
这太可怕了,他事事洞察先机,步步走在她的前面,就是要将她蒙在鼓里,骗她嫁给他。他明知道,他与她之间隔着这样一层尴尬的羁绊,却还要诓骗她嫁给他,好深的心机啊。
魏怀瑾正好端着药进来,见花语柔起身,便将药碗放下,上前查看,“木兰,你没事吧?”他伸手想去去探她的额温,她昏迷了一夜,一直处在梦魇之中,浑身冒着冷汗,他已替她换了三次衣服了。
花语柔打掉他的手,身子微微后退,对魏怀瑾避如蛇蝎,“你走开,不要碰我。”
魏怀瑾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原地,苦笑地收回了手。“木兰,你竟恨我如此。”
“魏怀瑾,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十年前你遇见我,是不是也是早有预谋?”她不禁要怀疑他当初接近她的初衷了,他害死了花氏一族,又来接近她,究竟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
魏怀瑾看着花语柔的双眼,“木兰,当年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出关治病,也就不会给秦皇后可趁之机,是我害了花家,所以十年前我进宫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只想补偿你,不曾想,我竟对你一见钟情,自此之后再无法忘怀。”他对她就像着了魔一样,对她的情,一发不可收拾。他向来冷静自持,却唯独控制不了思念她的心。
“你胡,以你的性格,怕是来宫里看看是否有赶尽杀绝的机会吧。”魏怀瑾这样的人,怎么会留下她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有一她会知道真相,必会找他寻仇,他聪明如斯,怎么可能想不到,除非他当时脑袋被驴踢了。
魏怀瑾一惊,没想过他在花语柔的心里竟然是这么阴狠毒辣的人,“木兰,我怎么可能会杀你。你是我此生的挚爱,我永远不会对你动手。木兰,别怪我,一切都快结束了,等京城里的事处理好,我便将你带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好不好?”
“不好!”花语柔冷然一笑,“魏怀瑾,你一次又一次地诓骗我,算计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你可有想过我的心有多难受。你总是能在我每一次对你稍稍建立起一些好感的时候,将我狠狠地拉下地狱,我不止一次想要爱你,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凌迟我的心,魏怀瑾,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在我们之间筑起一道墙。我们之间的隔阂,你到现在都还没看清楚吗?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原本,十七年前的旧事,本就是这具身子原主父母的事,她大可以放下,但她放不下,他一次又一次,以爱之名,对她的欺骗,算计,伤害,一次次的阴谋之中,她一次次地迷失,又一次次地清醒,最后还是一次次地摔进同一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