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热心勇武的少年,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我出去一趟,若是哥哥问起,只我出府了即可。”苏沐瓷放下书本,站起身往外走。
玉露刚想提脚跟上,却被香薷一把拽过去,“你跟上去干什么?姑娘的意思明摆着是想自己一个人出去。”
玉露滑稽地皱了皱眉,她怎么没听出来有这个意思?
苏沐瓷先去了成衣铺子里,换上了一身白衣,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俊朗的公子模样。
她还去酒肆中买了一瓶梅花酿,然后沿着街道慢慢走。
不多时,就看到了被押在囚笼里带着手铐的赵陌尘,他的衣裳还未换,穿着一身肃杀的黑衣,脊背挺得笔直,素来温和带笑的面上只剩下了浓浓的冰冷,眉宇间隐隐含着淡淡的厌恶。
苏沐瓷知道他在厌恶什么,他在厌恶这个他拼命守护着的大庆王朝,厌恶那个九五之尊!他拼命守护的,竟然是这么个让人肮脏的玩意儿,他的父亲,他,出生入死,守护朱家的江山,最后呢,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不知恩图报,竟是恩将仇报!
赵陌尘面色不太好,看上去有些憔悴,只是一如既往带着傲气。在场的没有任何人出声,甚至有百姓在人群里低声哭泣,赵陌尘的马车朝着菜市口游去,可在场没有一个人像对待一个囚犯一样往他身上扔东西,所有人都静静注视着他,像在目送一个无法言的英雄。
百姓也不是傻子,赵雄,赵陌尘是什么人,他们知道。
赵陌尘似乎也并不害怕,他行到半路,甚至高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