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偷荀飞,刘通听得这自我介绍,颇感意外。这个时代,偷盗是犯罪,是不齿的行径,这样的子弟,在宗族中甚至是会被驱赶的。而这个荀飞却对刘通好不避讳地自我介绍是个小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神偷,这个“神”字对刘通来说有种神秘感,也将“偷”字自然地忽略过去了,在一些演义里面,例如鼓上蚤时迁,这种人往往是正面的形象。刘通毕竟有不同于当下世人的思维,当听得荀飞的介绍,丝毫没有瞧不起的情绪流露,反而有种欣赏,一种欣赏人才、欣赏侠客的眼神。
“我叫刘通,从洛阳来的,得罪了许攸老儿,才有了机会与兄弟你相会。”刘通说罢呵呵笑了起来。
“公子,难道我们就待在这里?”
刘巳这时过来蹲在了刘通身边,见刘通在查看荀飞的伤口,抖动了一下手中的铁锁链又说道:
“这位兄弟再不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公子这些东西困不住你,你还想忍受这腐臭的味道。”
“嗯,先不急,我倒要看看这许攸想干什么?”
刘巳见刘通不以为意,也不好说什么。刘通见荀飞闭上了眼睛,便起身在牢房里面活动活动了身子,有点无聊,又回去斜靠着墙壁休息去了,屁股底下因为红鲤增加了些干草舒服多了。
睡久了越发感觉饥饿,时间来到平日午餐的时辰,刘通因为没有吃早饭,这时候已经毫无睡意了,肚子里咕咕直叫。身上慵懒的感觉更加强烈,更加不想动弹,便继续微微发沉地假寐起来。
伍汲这时有些不耐烦了,在牢房里面走来走去,不时地踹着木门。
时间过得很是缓慢。下午董磊又被提走了。
大堂里,许攸正眯着眼品着一壶老茶,许震和董三林站在跟前。
“叔父,刚才董磊说领头的叫刘通,说是从洛阳来的。”
“董磊还没有从荀飞处得知东西的下落?”许攸继续眯着眼。
“没有,据说他伤口发炎严重,那伙人帮他治疗了,但没有效果,应该快不行了。”
“这小子没有出许府就被抓获了,东西还在家里,你们继续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死了也好,只要东西不流出去,就没有问题。你们以后行事还是要小心点!”许攸说着狠狠地睁开眼瞪了面前两人一眼。
“可是,叔父,那人叫刘通!”
“怎么了?”
“刘通哎,又是从洛阳来的,又一路打听祠庙的事情,那天是先去了咸水街,后去的杏楼,进门就要见董小楠,显然不是去寻花问柳了!”
许攸听后,将茶杯一放,险些落在桌子外面,将杯子一按,似乎想到了什么。
“刘通怎么了?”
“叔父,你忘了?他用一根死沉死沉的铁棍,我刚才叫人去通途货栈去牵他的马了,如果是赤兔马呢?”许震咬牙低声说道。
“什么啊?”许攸噌就站了起来。
“大哥难道说这人是冠军侯刘通?”董三林也顿时慌神了。
“目前看七分是。董磊分明听得他跟荀飞说是来自洛阳的刘通。他的随从个个武艺高强,当今天下还有什么人用如此沉重的铁棍的?”
“那如何是好?”董三林虽然横行霸道惯了,但听说是刘通,顿时心中一凉。
“怎么办?”许震也问道。
许攸来回踱步,突然停下来指着许震说道:“马上将荀飞处死,不能让他将账册下落告诉了刘通!那董磊也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