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随便找个人糊弄过去?
凌飞径自沉思着,心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万一男人不相信,最后亲自打电话问杨齐,那可就糟了,连着他也要跟着遭殃。
可是说实话吧,他照样感觉自己会遭殃。
毕竟那个为了少夫人挡剑,受伤的男人,是贺云昭啊。
是总裁目前最讨厌的人,他一看见这个人,就恨不得要将这人碎尸万段。
谁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谁就要遭殃了。
当然了,他是不可能提的,除非活腻了,嫌自己命长了。
“哑巴了?那个受伤的人到底是谁?”
“说。”男人脸色一沉,加重了语气。
看他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
凌飞知道瞒不住了,闭了闭眼,心一横,咬了咬牙,道:“是那位贺先生,贺云昭。”
语毕,他做了个深呼吸,莫名紧张起来,这副惶恐的模样,像是犯了罪的人等待着最后的判决,又像是在赶赴战场,有去无回的那种。
他不敢说谎骗男人,只好实话实说。
只是少夫人那边,怕是要不好收场了,凌飞这般想着,苦着脸闷闷不乐。
“贺云昭?”静默了几秒中,男人忽然开口,虽然是疑问的口吻,但却听不出任何疑问的语气。就连表情也和刚才如出一辙,连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这让凌飞感到很奇怪。
男人虽然眼底透着阴鸷,但语气却意外的很平静,哪怕自己提起这个名字时,他都没有任何异常。
怎么回事?
他们总裁转性了?
其实,并非穆宇轩转性了。
凌飞没开口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再加上男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看起来有些犹豫,这让自己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而结果,确实如他猜测那般。
他该感到讽刺还是庆幸呢?
庆幸那个男人救了自己的女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根本就是男人向他赤裸裸的宣战,带着某种炫耀的性质,炫耀着自己的暂时性胜利。
男人仿佛在嘲讽自己的无能。
看,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最后,还是我救了她。
多可笑啊!
思及此,穆宇轩吸了口气,漆黑的凤眸眯了咪,眼底除了凛冽的寒芒,还透着一丝丝的危险。像是冬日里蛰伏在山洞里的野兽,养精蓄锐完毕后,将森林里的一切猎物全部占为己有。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冰冷又锋利,却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