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郊的翠华山,比西边的赤枫山要矮一些。
说是山,不如叫山坡更为合适。
连绵而起的山头,放眼望去,最高的地方,也就有三十层楼的高度。
马车出了城门就加快了速度,没多久便停在了一处山脚下,沈蛰寒按照月牙的记忆,跟着她穿行在枯枝烂叶之中。
山路似是久未有人来过,一路碎石烂泥居多,两人偶尔还会被石头磕绊几下,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这地方,山路难行,周围也不好看,比那赤枫山的风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若不是求医,真是毫无来此地的兴致。
据传这位玉清道人自幼便跟着他的师父,在京城周边云游修道。
他虽说是位实打实的道人,也有自己的道观,可比起他师父来说,更像是个赤脚神医。
无论贫富,只要是他起了兴致,就定能将病人医好。
只不过这几十年来,玉清道人空有个名头,除了之前被请到宫里医治先皇后外,鲜少有人能够遇到过他,更别说被有幸医治了。
沈蛰寒主仆一边探寻着路,一边往山上走,不出两刻钟大约到了位置。
远远看去,就能瞧见有一个古建筑。
年久失修,围墙残破,周围连棵枯树都没有,孤零零的甚是可怜。
走进一瞧,房檐下的匾额都已经掉在了地上,透过厚厚的土灰,依稀可见上面只写了个“道观”,没有名字。
小风一吹,窗户和未锁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在敲锣打鼓一般,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