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二六章 棋已出师(1 / 2)车骑山首页

上回讲到,李一峰让朱三雄的司机娄开他的车,一块来到城里,原朱三雄手下的生产厂长,早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的王苗红等几个,已在饭店的包厢里,一切准备就绪,单等朱三雄这个大老板了。

李一峰他们三个到后,朱三雄主席位上一落座,见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开口笑道:“怎么,王苗红,这么高档的菜,想巴结谁?是不是又想巴结李一峰啦?”

李一峰听了,心里老太不爽。搁在以前,这句话真的不是吹的,在座的几位,除了老板朱三雄外,他们是都巴结过李一峰。

和绅的绰号,真的不是白白叫出来的。但这些年来,这现象早悄悄地变了。

一方面,市场的竞争太现实。朱三雄企业的规模,档次已是国际一流,那些客户自然而然流了出去。这好象开饭店,象朱三雄这样的老板,他永远不会在饭店里招侍客人一样。一句话,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大客户和高端市场,企业有企业的客户资源。没必要跟以前那样了。

另一方面,李一峰越来越觉得,师父朱三雄与自己,兴趣与爱好,已是谈不到一块。他自从迷上了麻将后,对象棋的单调和冷清就少了兴趣。他是越来越喜欢人多的时候和地方了,越来越喜欢听吹捧话。

李一峰多次跟师父提起,富而不骄易,贫而无怨难。可师父虽不骄,却是处处显示出来的是高调,让他不出是什么味道。

比方,朱三雄喜欢随便把十几万的一款手机桌上一放,十几万一套西装穿着,上百万的手表戴着。你不没有人会留意,在意的。偏偏他又捣鼓不端正手机的许多功能,表达不出西装全球顶级品牌的效应,看似无意的,却似随意的十几万,上百万买的,什么呢?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李一峰是越来越不自然。

李一峰一直把这归结于自己的仇富心态。

事实上并非如此。

这么多年来,这社会上贫富的差异之大之巨之多,如果老百姓要仇富的话,这地球早被老百姓脚都蹬穿了。

这社会,全世界不去管,只管自己祖国。所有老百姓都安居乐业的,享受着富足。

看着那些并不见得是有多富的富翁,用一斤猪肉的价格,乞求着向农民伯伯换一斤,乡下田边地角,多得连猪都不稀罕吃的野菜,老百姓从偷偷鄙夷的笑,到正大光明的不肯卖了。你,象朱三雄这样的富豪,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显耀的?

现在的农民,只要不在田里,随便穿着一下,头发稍微梳一梳,就算跟朱三雄这样的大老板并肩而立,有多少人会瞧他身边的人穿着土气?若是提起衣服的身价来,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朱三雄穿三五百元的西装和穿三五十万的西装,还有哪个会放在心上?

所以,李一峰真的不是仇富。

物质的富足,让老百姓对此早已麻木了。上千亿的老板都一抓一大把了,还有什么稀罕的?所以李一峰完全不放心上。

好在王苗红跟李一峰关系很好,他忙忙的:“大老板,我们巴结您都来不及,哪会有时间去巴结峰呢!”

朱三雄半真半假地:“那刚才你们几个,并没有叫他吃饭的呀!”

这句话放以前,李一峰早笑怼过去了,但这一次他明显的感觉到朱三雄对他,心里还有出不尽的气。

他有点如坐针毡。

他直接笑着问:“师父,您今好象不喜欢我出席这顿饭局吧?”

朱三雄并没有笑容,继续一本正经地:“奇怪,今的饭局,又不是我设的,我哪有什么权利三道四?”

凭谁都听得出朱三雄的不高兴。

王苗红毕竟已经是个不大不的老板了,他自然知道大老板的心思,不过他不可能会让这样的场面继续,所以他连忙叉开话题:“大老板,您们师父徒弟的象棋水平,到底哪个好了?峰,你,我是你手下败将,你与你师父呢?我看你们现在下得少了。”

朱三雄不待一峰接口,早在:“王苗红,这个还要你讲,李一峰这东西,翅膀硬了,早已会飞了,还会有我这个师父?现在是我要叫他师父了。”

李一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师父,今是扛上他了?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师父,好了好了!您老人家不要再调侃我了,一日为师,终生如父。我多少次向您过,我一定敬重您,犹如我父的,就算我的象棋比您好了,师父总归还是师父。”

听听,李一峰的个性,这话的。

朱三雄当即抓住话柄,:“你们听听,看看,听他的口气,冲不冲?他认定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了。还师父总归是师父。哼哼!有本事真水平拿出来,我最看不惯的是你这种腔调,孔子过,唯女子与人为难养也!就你这种人,一点不错。”

李一峰心头暗暗发怒,正想接口,早听娄在:

“大老板,李老板不是这个意思。您看,菜都上齐了,您挂在这大酒店里的茅台酒,还有大半瓶呢!我叫服务员拿来。”

朱三雄对自己最后一句话,自忖是有点过了头,为减缓气氛,他:“这大半瓶茅台,给李一峰这子尝尝尝完了,去,叫服务员再拿两瓶来。”

王苗红听了,脸色洁白,要知道现在的茅台酒,至少要一干八百元一瓶的,这……

李一峰笑了笑,丢了个眼色给他,示意他,这场景,中午这顿饭,老板会签单的,叫他不必担心。

李一峰心中不爽,自是不再客气,接过娄递上的一瓶茅台酒,敬过师父和大伙后,自盏自饮起来。

他知道,朱三雄哪怕是大吵大闹过,对喝酒吃饭一块,却是从没影响的,尽管李一峰一个人喝它两瓶三瓶,他都不会心疼,反而很开心。

李一峰却开心不起来。

他对师父朱三雄的最后一句话,什么都放不下。

这顿饭,缺少李一峰的唱戏,自然有些沉闷而乏味。

朱三雄和李一峰这对师父徒弟,各自差不多都喝了一瓶茅台。

李一峰有点上了,朱三雄正当得令。没有人陪他继续喝了,他也只好鸣金收兵。

饭后,王苗红提议麻将。中午吃饭的总共六个人,一峰乘机向师父等提出告辞。

朱三雄叫司机娄代他先搓起来,对正准备要走的李一峰:

“怎么啦,李一峰,灰溜溜的要走了啊?我看你对我饭前的话,还耿耿于怀呢?讲错啦?不服气啊?”

凭良心讲,李一峰是不舒服,当然不服气。朱三雄这句话不,李一峰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计较,朱三雄饭前的那句话的。尽管他心里一百个不爽,他也不会这么快计较出来。

几年后李一峰分别跟杜立江,陈建东提起这的事,陈建东点点头,杜立江还不相信。李一峰只能笑杜立江这是思维定式。

这是后话。

这,李一峰听朱三雄这么来,刚刚平息没多久的那股气,自然而然的冒出气泡来。他微微一笑,:“不是我不服气,而是师父您技痒难熬,又想借我锻炼锻炼您的大脑,杀杀我的威风吧?”

他不至于当着王苗红,娄等饶面,直接表露出自己的不快。

于是在王苗红他们几个麻将室的隔壁,李一峰叫棋牌室的服务员,拿来一副象棋,泡上两杯茶。摆开战场。

开局前,李一峰真心地对朱三雄:

“师父,您饭前的话,我听着是不舒服,孔子曰:唯女子与人为难养也,后半句是什么?”

李一峰不待朱三雄接口,顾自:“近则不逊远则怨。您把我比作女子与人,实话,这些年来您就算抬场我做过很多生意,但毕竟是互惠互利的,我大不了不办厂,自己吃自己,好坏点总吃得饱的。您以为您的生意不给我做了,我就生怨气了?您认为我与您走得近时,我没大没了?师父啊,您为什么总把自己看得那么高,把您徒弟看得那么不值呢?”

朱三雄:“什么?你有哪些地方值得我可以看高?你的一肚子歪心思,有什么看不穿的?”

李一峰笑了,不过是苦笑。他苦笑着:“师父啊!您这话不错,凡事无求品自高哪!我因对您有所求,想求您多下点单子给我,所以我动着那些不是我本性的心思,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在您面前,我活得窝囊,毫无尊严可言。现在好了,我过了,大不了我厂子倒闭,自家吃饱总没有问题的。现在农村连农业税全免不,还有大田补贴。担什么心?我是农民我有田,自足自给乐翻。杜立江早过,我的个性不适合办厂的。可命运作弄人,一个最不适合办厂的人,却成了一个最精明的,成功的大资本家的徒弟,您可笑不可笑?”

朱三雄:“你到此刻才发觉,后悔来不及了吧?”

李一峰道:“我这人,对做过的任何事情,错了就错了,从来不后悔的。再,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朱三雄冷笑几声,:“什么意思?”

李一峰:

“师父,我不想再这样的做人了,与其这样窝窝囊囊的做人,还要给自己的师父看不起,这有什么意思呢?我知道,要让您看得起我,除非我的企业能有几千万一年的销售,可这辈子我估计是办不到了。既然办不到,我又何必要活得这么累?活得这么憋屈呢?”

朱三雄:“你还想怎么活?你都多大了?你还有什么资本可以那么狂?得了吧!象狗一样活着,也是不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