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说哈丹是不祥之物,是腌臜神派下来伤害纯良之人的,不仅能够驾驭动物,还能掌控雷电。
擅长妖术,会念咒语,夜晚还会被腌臜神附体,去偷挖小孩的心脏来吃,只要沾上就会倒大霉。
胆大一点的将士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无稽之谈,但底层的士卒和牧民可就没那些勇气来面对,唯恐厄运沾上自己。
“你听说了吗?昨儿有个挤牛奶的只跟哈丹说了两句话,今儿早晨就七窍流血死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昨晚就死了,还被人用草席裹着给抬了出去,现在也找不出死因……”
“唉,还是要离他远一点,免得被牵连。嘘!别说了……”
娜仁听着几个人的对话,心里古怪的很,谣言不知从哪里传来,怎么会愈演愈烈,她不相信满都拉图有这样无聊。
但三人成虎的背后必定是有人在操控,想必这个人应该是为了讨好大单于才故作丑态。
心里担心哈丹担心得紧,快走几步去往男佣的帐子里,不好直接入内,便在外面喊了声,“哈丹!”
本以为会等很久,但哈丹立刻从里面走了出来,娜仁有细心观察过他脸上的情绪,未见丝毫涟漪,才稍稍放心了些。
下意识揉了揉快散架的细腰,本想跟他在帐外说说话,但哈丹却牵着她的手,将她领了进去。
“住在这里的人都跑光了,怕沾上我沾上了霉运。”
哈丹轻描淡写的说着,娜仁倒是觉得心底一片愉悦,“这样正好,那些人整天阴阳怪气,看着也是碍眼。”
哈丹倒是无所谓被孤立还是被嘲讽,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倒是这几日娜仁疲惫的样子落在他的眼中,引起他的一丝警觉。
“他又为难你了?”
娜仁怕他误会,强撑起来身子,解释了句,“哈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上一次在牛棚里,他被羞辱后急于赶走她,便出口伤人,话已说过,却烙印在了娜仁的心底。
她知他敏感,多疑,自己又跟满都拉图有过那样纠缠不清的身份,便想着这一次同他说清楚,表明心迹。
哈丹内疚的拉着她的手,只觉得自己太傻了,请她离开的方法那么多,为何要用刺伤她的那一种。
“娜仁,对不起,我不是真的不信任你。”哈丹本就不善言辞,可还在拼命解释,“是我太傻了,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照顾好你。”
有那么一瞬间,娜仁便明白了他的心意。
他的心有一根刺,无论怎样挣扎,都会觉得痛。
娜仁摇了摇头,谅解的眨了眨眼,然后安慰了句,“不是很累,每日不过扫扫灰尘罢了。”
哈丹怎么会不明白,她从不是娇气的人,若不是真的累到极致,怎么会连腰都直不起来。
娜仁懒懒的趴在属于他的那一张床上,哈丹将指尖攀附上她曼妙的腰肢,然后轻轻替她按压着,企图缓解这一份酸痛。
“娜仁,对不起。如果你撑不下去了,决定回头,不必考虑我,我也不会怪你。”
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娜仁享受着他的按摩,只觉得身体上的疲惫轻松了不少,听着他又在说傻话,懒懒的翻了个身,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傻瓜。”
才出了帐子,便看见有人拿石子将哈丹的住处围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正在举行着不知名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