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的举动,不禁打断了梁子康的话语,而且打乱了梁子康的思绪。
在梁子康眼中,陈恒和薛冰两者的行为一对比,高下立判。
薛冰这种人,在意的永远是自己的利益,但陈恒却总能顾及到他人的想法。
这和当初在黑蝴蝶时,几乎一模一样。
哪怕最初所站的立场不同,只要能够诚心和陈恒合作,陈恒都可以与之交心,这样的大气魄,是杨远和薛冰这种小人物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
陈恒向他伸出的援助的手,令他感到无比的温暖。
但也因此,他对陈恒感到很是歉疚,他觉得,现在的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叛徒一样。
明明他才刚从杨远的势力倒向陈恒,可现在又出现在陈恒的对立面,他恨死了这样的自己,可他确实是有苦难言,深有苦衷的。
“恒哥,我……”
梁子康苦涩的想要解释,但似乎是上天故意捉弄他一般,他刚一开口,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突然面露不悦的走了过来。
“堵在门口干什么呢!这里是私人宴会场所,无关人等请立刻离开!”
中年人是这场宴会的组织者之一,由于陈恒他们挡在门口,又是吵闹,又是下跪的,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严重影响了客人的进场,于是他不得不上前呵斥,驱逐。
“下等人,果然是一丘之貉。”
薛冰瞪了陈恒和梁子康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他唯一的倚仗梁子康已然派不上用场,他也无心和陈恒继续纠缠下去,中年人来得却是正是时候。
他拿出请柬,将请柬递给了中年人:“我是来参加晚宴的。”
中年人接过请柬,翻看了一下,脸色像是川剧变脸一般突变,立刻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惊鸿集团的薛少,钱长官叮嘱了我们好好招待您,祝您用餐愉快。”
“客气。”薛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他理应享受的待遇。
而在得知了薛冰的身份后,中年人对陈恒和梁子康,却是露出了不善的目光:“你们呢?”
“我们也是来参加晚宴的。”陈恒拍了拍有些紧张的梁子康的后背,道。
此时的梁子康因为不够格参加宴会,生怕引起钱长官的不满,所以很是局促不安,要不是陈恒的这仿佛不经意的举动,他恐怕腿都得吓软。
“请柬呢?”中年人狐疑的打量着陈恒,他怎么看,也不觉得陈恒和这场宴会有什么关系,毕竟陈恒穿得实在是太磕碜了。
一件虽然整洁,但是陈旧得掉色的中山装,仿佛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
比起陈恒来,梁子康的仪态反而更加得体一些。
“没有请柬,钱程求我来的。”陈恒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钱程的手下如此刁难自己,说明钱程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或者没把他放在心上,他自然也不会给钱程留任何面子。
他尤其在“求”这个字上加了重音,仿佛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嘶……
陈恒话音一落,宴会厅的门口,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由于门口的吵闹,此刻至少有二十多人聚集在门口,好奇的看着这出好戏,听到陈恒直呼钱长官的姓名,还如此大言不惭,他们尽皆倒吸一口凉气,仿佛生怕引火烧身一般。
要知道,他们为了来参加这次晚宴,弄到这一张请柬,无一不是煞费苦心。
他们中大多数人其实和钱长官都没有多深的交情,能够拿到请柬,都是托人和钱长官的秘书打通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