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德被这话吓了一跳，说道：“我那场直播的效果应该不错啊。赵铁柱的父母对抚恤金的数额很满意，答应配合我们演这场戏。那名觊觎抚恤金的人也是请来的群演，用来转移民众的攻击目标。而且，我还特意嘱咐过摄像大哥，不要拍到群演的正脸。”
“道理是有的，但你做得太假，浮夸得像一场作秀。”幻说着坐上了墙边的沙发，“通过消费死者，你的英雄协会又增添了热度，你准备怎么利用这个热度？”
利德立正站好，眼睛却盯着地面，不敢直视幻的目光。
他说道：“我准备多多宣传英雄协会，接到更多的悬赏任务，为人民服务，提升蓝血人在民众的口碑。”
“错。”幻说道，“这个法子不好。”
“我觉得现在正是培养民众依赖英雄协会的好时。”利德说道，“怪物横行，神秘的狂级能力者现身，人们需要英雄的保护。”
幻说道：“怪物短期内不会再出现。那位狂级能力者，我也追上去聊过了，他答应我只要不被主动招惹，就不会再出。你还记得我为什么选你当共和派的领袖吗？共和派的行事原则是与人类和平共处，而不是一散播恐怖，另一又假装去拯救他们，玩弄人类的安全需求。”
“可是，复仇派那边不也越线了吗？”利德说道，“之前说好了，鸢尾郡这边由我负责，他只管练兵，准备攻打其他的保护区。”
幻说道：“那些械蜘蛛是我调出来的，为的是推你一把。你能把握住这次的热度，为英雄协会找到健康的发展道路吗？霍华德先生虽然富可敌国，但也不能乱花他的钱。要是你一个月后还找不到盈利的方法，我就只能强制你停掉英雄协会了。”
既然械蜘蛛是幻调出来的，那利德也无状可告了。他想，连总司令都亲自插此事了，他确实是时候放下自己的固执了。转变营业模式也不错，他之前根本没料到，不久前那场直播收到的打赏金额居然是英雄协会一个月营业额的十倍以上，不然他也不会看录像看得如此快乐了。
既然当初选了投身娱乐这条路，那就娱乐至死吧。
……
一周后，英雄协会附近的一家炸鸡店里，利德和龙血端着堆了炸鸡和大杯可乐的盘子，找了个靠窗的小桌坐下。
龙血拆开可乐杯的塑料盖子，举起大杯可乐一饮而尽，而后打了个饱嗝，叫道：“服务员，续杯！”
利德拿出，给龙血看上的画面，说道：“龙血，我给你在视频网站注册了一个账号。”
龙血眯起眼凑近去瞧，问道：“我这账号怎么已经有了万的订阅数？”
利德解释道：“这一周，许多英雄在网络上出道，借着热度赚了不少人气。作为同一事务所的高等级能力者，你也沾了些光。听运营说，这好像就叫作箱推之力。”
“听不懂。”龙血接过新的一杯可乐，往嘴里塞着炸鸡，“我们以后不接悬赏任务了吗？”
利德说道：“接还是一样接，但做任务时要大张旗鼓地做，不能像以前那样默默无闻了。龙血，正好我们都有空，我在这给你拍个自我介绍，上传到你的账号上吧。”
龙血咀嚼的动作停了，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不，现在别拍，还是等等吧，等我的头发……”
利德看了眼龙血锃亮的光头，问道：“你这头发怎么还没长出来？”
龙血摸了摸头皮，说道：“我也不知道，都过去快两个月了，按理说早就该长出来了才对。”
“这样吧。”利德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龙血，“这是我给你安排的经纪人，听说他知道治疗脱发的店，你打他的电话问问吧。”
“真的吗？”龙血拿出扫描了一下名片，把上面的信息录进了联系人列表，“你要是早些告诉我就好了，我现在已经有一堆跟秃顶有关的绰号了。”
“哈哈，大家是想借此跟你拉近关系呢。”利德笑道，“要是你介意，就照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跟你的经纪人聊聊吧。”
“等吃完饭再说吧，我快饿死了。”龙血狼吞虎咽着，“上午我为了追一个飞车贼，费了太多体力。”
……
两人吃罢饭，利德付了账先行离去，龙血坐在狼藉的小桌旁，摸着饱胀的肚子给经纪人打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龙血询问了那间店的事。经纪人果然知道该去哪里治疗脱发，还热情地提出要主动开车载龙血过去。
龙血上了经纪人的飞梭。飞梭开了好一会儿，龙血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快速闪过，快要睡着了，却还没到目的地。
他问：“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快了快了。”开车的经纪人答道。
渐渐地，龙血睡着了。
他被经纪人叫醒时，太阳已略偏西，车子停在了一片树林旁。
“到了吗？”龙血揉着眼问道。
“到了，那间小屋就是。”经纪人的伸出车窗，指向了一间小木屋。
龙血问：“这家医馆这么偏吗？而且也没挂招牌。”
“这里住着一位老神医，专治疑难杂症。”经纪人说，“要是你的病在大医院就能治好，那也不用来这儿了。”
“说的也是。”龙血拿出瞄了眼时间，下午二点十二分，这趟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下了飞梭，朝小木屋走去。走了几步，见经纪人没下车，他回头问道：“你不一起去吗？”
经纪人说道：“我跟那位神医有点矛盾，去了只会给你添麻烦，我就在飞梭里等着吧。”
“嗯。”龙血没在意，独自走向了小木屋，敲响了木门。
开门的是个壮汉，右肩上扛着摄影。壮汉开门后把镜头对准了龙血的脸，壮实的身形堵住了进门的空隙。
龙血见到摄影，本想把脸遮住，但想到今后也少不了被拍，就不去挡了。
他问：“我来这里是要见一位老神医的，请问老神医在里面吗？”
“在的。”壮汉笑道，“我也是来见他的，电视台派我过来给老神医做个专访。”
龙血心的疑惑顿消，对老神医的医术更加信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