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好好问一下那个李管事了。
“现下没有种谷子的田有多少?”
“只有三四亩了。”
足够了。
苏亦翎请老农带路,田埂旁有些带刺的野草,葫儿提着苏亦翎的衣摆,因此速度慢了许多。
待来到田地旁,那三四亩田地在一个高高的田埂下方,背阴,上面满是高大的树木,树荫让这里的田照不到多少阳光。
难怪这里被空出来了。
现下那些已经被种下去的稻子不可能再拔起来,这里的田虽然阴凉,但是倒也适合种一些耐阴的果树。
比如说无花果——
做好决定后,她温和地笑道,“伯伯,还得请你们把这里的地重新翻一下了。”
老农有些犹豫,浑浊疲惫的眼看着那片稻田,“那稻子——”
“暂且不用管了,等下由葫儿把这些年李管事欠你们的工钱都给你们,你们若身体实在撑不住了,也可领一笔银子,回老家养老或者在这个庄子上养老都成。”
那老农眼底湿润,多年的辛酸,委屈,敢怒不敢言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了,双膝一弯,就要下跪磕头。
苏亦翎连忙把他扶着,“伯伯别这样,说来是我们欠了你们的,你赶紧回去告诉其他人,今儿领了工钱,就回去歇息一阵子再来。”
老农不住点头,眼泪打湿了胸膛,瘦骨嶙峋的手捏起来硬的吓人,那亮的发光的眼让苏亦翎心底深深的难过。
李管事嚣张至今,苏府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此事还是得告诉她娘亲,得好好整顿一下其他庄子。
——
回到了宅子里,苏亦翎带着越凌樽来到了李管事住的地方,发现李管事面容憔悴地躺在床上,眼角还挂着泪痕。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粉裙的女子,身形窈窕,乌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