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好似格外的长,白墨涵此时毫无睡意。
他走到窗边,信手打开窗静静的看着天空的明月,一个人独道:“冷月如霜,楼兰蜜语——纵使触肉透骨的寒意也会被甜情蜜语的温暖驱散的一干而尽吧”此刻他却只能望月相思。
清冷的月光洒向藏名谷,使整个藏名谷都披上一屋朦胧的银光,显的更加清冷寂静。
简朴的木屋只有一桌,一椅,一妆台,一床,但却是绝对的干净整洁,因为这房间的主人白墨涵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
当一片乌云遮住明月时,白墨涵已从窗边坐回到桌旁,双眼盯着桌上的精制匕首,匕首已被拔出。只见刃上刻着:微雨燕双飞,五个字。
这匕首本不是他的,他却用这匕首杀过人、救过人、在藏名谷石洞旁的断壁上刻字用的也是这把匕首,每当他看着匕首时,心中看到的却是一个“情”字。
还有一个身影,一个美的令人窒息,熟悉的与之交流起来可以不用言语。
“平时总见你拿着这把匕首愣神”忽然背后传来甜美柔和的声音,白墨涵一转身就看见洛雨桐。
白墨涵沉默不语
洛雨桐又道:“这把匕首是你的传家之宝!”
白墨涵道:“不是”
洛雨桐道:“这把匕首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白墨涵道:“是的”
洛雨桐道:“我想你也绝不只是在欣赏匕首的精美?”
白墨涵道:“哦,为什么?”
洛雨桐低着头,她的头几乎快要碰到白墨涵的鼻子,双眼静静盯着白墨涵足够剥三颗葡萄的时间。
然后猛地后退几步笑道:“因为你的眼睛看着匕首时,你的眼神已然呆滞的出神,仿佛是看着一个美人,不,应该是思念美人。”
白墨涵依然目光无神,只简单的说出两个字:“是的”
睹物思人?
洛雨桐略显深沉的慢慢说道:“就是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白墨涵并没说话,全当默认。
洛雨桐忽然又镇定的接着道:“一个心里己装下一个人的人,那它还会不会为另一个人敞开心门”
白墨涵道:“不会”他回答的很干脆
洛雨桐其实己猜到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为什么?”
白墨涵道:“因为这颗心早已被一颗心填满,再无空间。就如稳挂叶尖还未滴下的露珠,只再加一滴,那么这颗稳挂叶尖的露珠便会立马落下地面”
这句话刚一说完洛雨桐就笑了,她甚至笑到快要哭了出来,她忽然感到无比的失落。但她还是不甘心,还是幻想着能有那么一丝希望。
“难道这就是爱?爱情不都是甜美的吗,可我的心为什么此刻会如此的难受”
是的,她己爱上了白墨涵,一个从未尝试过爱情滋味的懵懂无知少女,在经过六年与白墨涵的相处,她以不知不觉的陷入了爱情的泥潭,无法自拔。
也是,一个如此英俊不凡的少年又能有几个少女不为之动容的呢?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之所以能够长久不灭,是因为天无情。
但人不是天,人也非草木,孰能无情。
其实在这六年里白墨涵也看得出洛雨桐的心意,可他只是把她当做姐姐,一个仅仅大自己半个月的小姐姐。
冷夜,木屋。明月高悬,清冷的木屋了无声迹,有的只是忧郁与伤心。
——一颗心因思念而忧郁
——一颗心因回绝而伤心
谁都有不开心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做一件事
——喝酒
——解忧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只见洛雨桐右手如流星般一振,炫光一闪,一条白丝布带自洛雨桐手腕飞出朝妆台上的酒坛急射而去,白带缠住酒坛,她只挥手一收,酒坛就已被抓在手。
“小白,接住”洛雨桐又以同样的动作将妆台的另一只酒坛抓在手里。
酒是洛雨桐来的时候带来放在妆台上的,她似乎早以料到今晚会一醉方休,酒,是好酒,珍藏至少五十年的杜康酒。
能喝上珍藏五十年的杜康酒是一种奢侈。
夜更深,夜更寒。酒还未喝完,洛雨桐却竞然醉的直接倒在桌上睡了。
是不是不开心的时候喝酒更容易醉?
白墨涵索性把洛雨桐喝剩下的酒也都喝了,他差不多也醉了。
他喝完最后一口酒才看了看身边的洛雨桐,她睡的很香,很甜,脸颊通红,很美,美得让人忍不住有性的冲动,可白墨涵没有。
是不是他爱着那令他朝思暮想的人,爱的太深,深的就像无底洞?
还是他爱洛雨桐爱的太敬,敬的如同弟弟对姐姐的尊敬?
白墨涵将洛雨桐放到自己的床上睡下,自己取下一件厚的兽皮衣披上趴在桌上带着思念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明媚,屋顶上一群斑鸠嗓音浑润,大雪过后的阳光总是让生命显得更加的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