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祥也知道抓周这只是个仪式,并不能预知未来,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为儿子打算。
永光才没有那么多心思,他一个人玩象棋,琢磨起上面刻的红字来,仿佛是见到了老朋友一样喜悦之心溢于言表。
抓周这个仪式就在一家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结束了。
而这个时期,贞君发现自己又怀孕了,永光随后不久又添了一个弟弟,在弟弟后一年又添了一个妹妹。
张家的负担是越发的沉重了。
增祥为了养育孩子,只得更加长了工作的时间,每忙到深夜子时才回家,晚饭也省了,时间久了,也饿习惯了,不觉得饿,或者,饿过了。张老伯和张婶年龄大了,店里的活是慢慢全都交给了增祥一个人打理。张老伯张婶还要帮忙照顾后面的弟弟妹妹。
而此时已经三岁了永光就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了。父亲想要管教他,也是越发的力不从心。任由它像野草一样,自生自灭。
这,中午时分,太阳照得花草树木的叶子油亮油亮的,知了在家门口的大树上,蝈蝈儿在地里的庄稼上,振着翅膀鸣叫着。
永光和往常一样,吃过午饭,不愿意睡午觉,就独自一个人,拿着一个瓦罐,准备到溪边去捉鱼,水非常清澈,连水里的鱼虾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旁边有一些合抱的老榕树,都低垂着枝桠,拖长了那些像胡须般的气根,像一个个庄重的老学究。其枝干遒劲苍老,树皮深灰色,刚发出来的柔软绿叶却形成了茂密的树冠。枝条上垂下锈褐色气生根和支柱根,独木成林。根之间有无数细缝,偶有鸟儿筑巢其中,啼叫婉转。
在树荫底下摸鱼,躲避火辣辣的太阳,还能享受阵阵的凉风。
不一会儿,附近的男孩也都来了,三岁到七八岁,十几岁都樱
男孩们一见到水,迅速脱鞋脱裤,脱成了一个个光屁股。全部“扑通、扑通“地扑进了溪。
雪山上流下来的冰冰凉凉的水,别提有多清爽。
有的一个猛子扎进溪水里痛快地洗澡,有的屁股朝钻进水里捉鱼虾,有的互相追逐着游戏。总能准确地在河滩的大石块缝隙里,找到石斑鱼,也总能在水草丰富的浅水区,捞到大大的玻璃虾。那些半透明的指甲盖大的虾子,经常被用油炸了之后,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吃,嚼在嘴里像是一把炒好的脆玉米,带着浓郁的河鲜香味。
永光年龄太,不敢下水,坐在岸边草地上,把脚丫放进冰凉的溪水,荡起水波,享受着凉爽的感觉。看着缓缓流淌的溪水和水底轻柔、温顺地摆动着的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