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牢头狱卒们的关照,还有周大旗这个靠山,自己找不自在来惹秦玉的家伙几乎没有,何况他还可以时不时地搞到一些好吃好喝的招待大家。
倒是有不少人愿意跟他攀个关系,起码时不时的打打牙祭也是好的,就是那个黑也有些后悔跟秦玉把关系搞得很僵,苦窑里的伙食倒也未必很差,毕竟在外边也一样吃不到什么好的,只是自己啃窝窝头喝凉水,看着别人可以吃些菜,还能见到荤腥,那滋味绝不能算是好受。
“有本事有门子的哥哥我也见识过一些的,能像你这样的也要算蝎子拉屎独一份了。哥哥我这也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不在这苦窑里,你就是称王称霸又能如何,就这些日子吃过的喝过的,就是在外边哥哥我大都也是没吃过甚至没见过的。”周大旗感慨道,“这人跟人就是没法比。你或许都想不到,我家离文昌庙其实近得很,走路都要不了一刻钟功夫,哥哥我这也是死脑袋瓜子,跟兄弟你那是没办法比的,要早知道,当初我也就应该去摆个摊子,就是真比不上你,起码也该吃穿不愁才是。就只会在街头瞎混,结果你看看,混来混去就混到这里来了。”
“怎么样?大旗哥,想好出去后干什么了吗?”
“怎么又问这个?起来就让人丧气。”周大旗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样,原本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现在更不要提了。起来我妈原来也拖关系给我找过活干,厂子不大,却是官营的,就在我们家旁边的巷子里,也就是个糊纸盒的,整跟一堆老弱病残混一块儿,每早上起来,走不了几步路就是工厂,然后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混过一整,去跟那些肥胖的老娘儿们耍贫嘴,只为了能少花几文钱多买点儿东西,一个用了几十年的破提兜整就这么夹在胳肢窝下边,每都好像没睡饱似的,然后就是娶媳妇生孩子,就这么一辈子了,这就是当初我父母给我设计的未来的人生,绝不能算是我想要的那种,不过现实就摆在眼前,不干这个似乎也没什么好干的,何况这工作也就是繁琐些,辛苦倒也谈不上,至少用不着风里来雨里去的,再不看别的至少没有也还有二两银子,厂里人不多,又都是些老弱,像我这样的年轻后生几乎没有,我还多少年过几年书,要不然怎么能当上秀才,指不定哪我们的上边的长官们,也就是里正保长之类的大爷大妈还能看得上眼,让我在车间里当个头目什么的,不是很好嘛。只是即便这样的机会老也没打算留给我,为了这个考举饶机会都错过了,结果还是没有进去,只能整在街上晃悠。不过话回来,以我的本事,真走科举这条路,秀才也就到头了,举人,真的不敢想。再出去?进工厂的心思算是彻底绝了,看看吧,要是管的没那么紧了,不定我也要去摆个摊子,都三十的人了,还能总指望父母养着不成。对了,你还没怎么突然又想起来问这个。”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想可能比你还要先走一步。”
周大旗一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忙问道:“怎么会?你的案子不是还没开始审理吗?现在可跟之前不一样了,就是他们想要整你,该走的程序还是必须要走完整的,不然他们就不担心有心人会诟病他们吗?你看黑,没判下来,他还不是要呆在这里……”到这儿,周大旗不由地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你刚刚是你要离开这里是吧?不是你要你要被发配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对吧?这么你要出去了?那可要恭喜你了,这种地方怎么是你该呆的。”
周大旗猜得没有错,秦玉真的是要出去了,这也是连日来马提刑一直郁闷不已的一个重要原因。秦玉是要出来了,之前他还以为是一定可以办成铁案呢,这次偷鸡不成反惹一身骚,马提刑接下来的日子就比较难过了,且不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搞不好秦玉能够出去,他马提刑倒是要进去了。
刚刚收到的消息,那个叫左清的王都商人又来了,已经到了望齐,到临江也就是这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