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顶上,漫天红色云霞,一个红衣男子赤足站在峭壁边缘,望着她的目光眷恋而哀伤,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正在说话,可她一句也听不到。
她一步一步靠近红衣男子,终于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几步之遥。
一阵雪风刮过,卷起地上的雪粒子,红衣男子身上骤然披上一身雪花,映得他本就失去血色的脸上越发苍白了。
“卓柏龄,这辈子你欠我的,下辈子连本带利还回来!”红衣男子大吼一声,眼中流出两行血泪,画面看起来诡异极了。
“那你欠我的呢?”她问,语调无悲无喜,柏龄却能感觉到心口都在发紧的疼:“你欠我的我去哪里要账?你赖账赖得可真是理直气壮!”
“我欠你的……我欠你的……”红衣男子垂下头,声音低下去:“我还不清了,你打算要我如何,我都给你……哪怕你想要我的命,要我的江山……”
“呵呵。”她声音带着哭腔,“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要你的江山又做什么!你的江山于我毫无意义!我想要师父活过来!我想要天地宗回来,你给得了吗?”
红衣男子抬起眸子,微红的眸光动了动,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只能叹息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
柏龄眼中滚落一行清泪,白着脸盯着那红斗篷逐渐清晰,掀开了帽子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这不是她回忆中的那个人!但却是他那身衣服!
天啊,“她”和魔修也有爱恨情仇吗?
卓柏龄女士,您上辈子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故事啊!
光是看回忆就觉得您的一生真不是一般人能经历的!
把您顶掉的我真的驾驭不了你的人设啊!
柏龄想哭得不行,可现在的情况还不允许她真的哭,许白彦和陈轻焰已经抄着武器冲上去了,她连是谁先动的手都不知道,只能抹掉泪痕加入战局,与对面那位红衣魔修战成一团。
魔修虽只有一人,但他的实力不低,许白彦原本可以与他战成平手,无奈他如今修为被未愈的旧伤压制,又顾及柏龄在他身边十分放不开手脚,双方居然斗得难解难分,一时间很那分出高下来。
“轰”魔火冲天而起,红衣魔修站在火焰中间张狂地笑着:“一时疏忽被你们发现我的行迹,但要胜了我……凭你们是做不到的!”
陈轻焰气得还想硬冲,被柏龄拉住:“凭我们的修为,这魔火是过不去的!”
“难道要看着他跑掉吗?”陈轻焰气得揪头发。
“跑不掉的。”许白彦祭出一件宝鼎将四周扣在其中,魔火被圈在其中,魔修自然也没法跑掉。
“这样扣着也不是办法,一直烧下去我们也会被烧死的。”柏龄张望着四周,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段莫名的对话:
“这可是魔火,你被烧到了谁也救不回来的。”
“魔火难道没有克制之法?”
“自然是有的,用猪血与无根水混合,一浇就灭。”
“哼,不想说拉倒,若临阵对敌的时候,上哪里去找这些玩意,根本就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