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乙夫妇是从后山,通过后门进入道观的。
他们在道观后院的厨房找到晾观的道士道乙的师弟。
家伙五六岁的模样,正在厨下生火,想来是还要备晚炊。
“就你一个人?”道乙皱了皱眉,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施……施主,山门已闭,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道士起身,眼里满满的怯意。
“你不用怕,我们是从后门进来的。”道乙摸了摸鼻子,“我们开了车过来,车子停在了后山的车库里。对了,后门没关……不是,后门已经坏了。”
“走后门?”道士挠了挠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从那个方向进山。
那个方向虽修了水泥路,只是好像听有迷魂阵,不熟悉的人转来转去,只能转回原路。
“叫什么名字呀?”道乙一边问,一边打量着道观的厨房。
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倍感亲牵
“我……我俗名叫陆宜。师父我还,没给起法号。”
“李老贵就这么把你放在这里?没请人照顾?这心也忒大了些,感情还是别饶孩子……”
“有请。请了前山一位女居士,每日早晨入观,下午回去,负责洗衣弄饭,整理观场。请问施主,你们是……”
道乙看了看家伙,笑了一笑,答道:“我叫道乙,这是我的妻子。”
“道……道乙?”陆宜挠了挠头,然后是双手合什,“二师兄,原来是二师兄……二师兄好,师嫂好。”
“二师兄?”道乙觉得这个称呼很突兀,也很耳熟。
二师兄,不是那只猪吗?
真确定不是在骂人?
“你还是叫我道乙吧。”道乙再摸鼻子,“对了,你叫陆宜……”
“陆……路……宜……遗……”
道乙皱了好一会眉,才:“明白了,捡来的……李老贵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嗯?”卞青青挑眉了,问道,“听名字就知道是捡来的,你还会测字呀?”
“不是会测字。”道乙三摸鼻子,“陆宜陆宜,路边拾遗……李老贵取名字惯用的招数。”
“惯用?什么意思?”卞青青挑眉,表示不明白。
“鲍老爷子一听到我的名字,马上就跳了起来,大声地斥骂李老贵,他把我偷了。”道乙不想八卦,却也只能解释。
“道乙?”卞青青念了一遍道乙的名字。
“没错,道乙就是盗矣……文言文而已。”
听晾乙的解释,卞青青算是明白了一些道乙师徒之间的关系……师徒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向别扭,师徒长年没有联系,电话不通,短信不回,道乙还没有尊师之举,言语上更是直呼其名。
只是这里有个陆宜,家里还有个陆遥……
陆遥的事,卞青青没有插手,但多少也知道些情况。
路边拾遗,不让多问,这是道乙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