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踏足这个地方,心境却早已不同,容浔踩着长满青苔的路进了茻崲深处。
“混沌之主容浔特来拜见前辈。”
凝聚成线的声音穿过厚厚的石缝,寒冷的冰棺中一身嫁衣的女子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光华流转,与之相比连万物都失去了色彩。
沉重的洞门自下而上打开了一道一人高的入口,容浔听得一道沙哑的女声,“进来吧。”
“容浔拜见前辈。”
容浔躬身下拜,两手作揖。
“你找我何事?”
“容浔在簇落了一块帕子,特来向前辈讨回。”
“向本座要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此物乃爱妻所留之物,对在下意义非凡,还望前辈体谅,容浔愿以任何东西交换。”
“巧言令色!这世上多是痴情女子薄情汉,难不成你还是个好的。”
庞大的威压骤然临下,容浔顶着压力抿去唇瓣溢出的血,坚定道:“在下自认不是好人,可吾妻之物一定要取回。”
“你回答完我的问题,本座可以考虑。”
“前辈请问。”
“你与安止是何关系?”
“安止?”容浔认真思考,扒遍记忆之后摇了摇头,“晚辈未曾听过此人。”
“胡。”
“前辈明鉴,晚辈愿立心魔誓以证真假。我容浔若有半句虚言,心魔缠身,永坠娑婆。”
见容浔立了心魔誓,那女子皱紧了眉头,“那帕子上的血渍从何而来?”
“是吾妻身染重病之时所留。”
“你的妻子?她又是谁?”
“吾妻名唤太初清寒,与我都是混沌之人。”
那女子闻言头痛欲裂,紧紧抱住了头,“不可能!”许久之后她恢复了平静,一道真言术毫不犹豫地打了出去,结果没令她半分欢喜,难以置信道:“你的竟都是真的。”
容浔苦笑,技不如人,沦为鱼肉的滋味并不好受,“蜉蝣撼树并无意义,晚辈何须撒谎。”
“不应该是这样,这不对。”女子突然暴躁起来,山泉边的萱草也开始剧烈摇晃。她喃喃道:“这不可能。”
“前辈。”
“你滚吧。”那女子突然抬起头冷然道,“若再让我见到你,我必杀了你。”
“那帕子……”
“滚!”
容浔眸中情绪翻涌,转身抬脚离去。
“慢着。”女子突然问道:“你为何不看我?”
“前辈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如何,假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