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万里江山图!”
“正是,几万年前帝座将此图放在翌阳帝族日后用得上,我们还不知何意,直到帝庭宫门上多了那方显真镜又听闻几位被困宫内,我们才明白过来。帝座当真是料事如神。”
翌阳蓁蓁面上一片得意之色,似乎料事如神的是她一般。
茗溪却知这个姑娘是崇拜她家主子到了极致,但凡有谁夸上元宸帝座几句比夸她自己还高兴。
不过如垂也不枉费主子当年一时心软将她从邪修手中救下来,这年头白眼狼多了去了,如此知恩感恩的反而少见。
“既如此我们走吧,迟则生变。”
万里江山图乃是介于帝器与道气之间的非兵非器之物,有点类似世界却又与世界不同。能够容纳万物自成画中物,修士藏身进去可在画中世界暂存,而在不明之人看来就是画中的一部分。显真镜即便扫到图也不用担心暴露行踪。
“好,那蓁蓁姐姐我们进去了,你一切心。”阿璃完继季舒等人之后化为一道流光钻进了万里江山图,仔细一看画上不过多了一个黑点。
翌阳蓁蓁见人都进完了,将画一收放倒储物空间,自己又贴着隐身符避过守卫回了举办宴会的大殿。
大殿之上歌舞依旧,似乎谁都没注意到少了个人一般。她悄无声息地快速回到翌阳老祖身边,趁着举杯祝酒不动声色地眨了下眼睛。
容浔正跟踏笙大帝着话,状似无意地用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在一处地方停顿片刻又神态自若地交谈起来。
“踏笙兄这次出游玩的如何?”
“踏山玩水,种花访友不过趣,不敢与陛下丰功伟绩相提并论却着实快活,但愿余生与妻常伴花酒间足矣。”
“本帝怎么乐不思归,原来只顾自己逍遥去了。”
这帝庭已无立足之地还是表明立场早早脱身游山玩水来得自在。勾心斗角了半辈子总该歇歇了。
“陛下的是,过些日子据九幽主宰大婚,陛下可要去观礼?”
“你也知道这消息了?”
“还不是阿淑九幽多美人儿想去看看,前些日子从九幽回来竟有人那九幽主宰的未婚妻比咱们元宸帝座还美,她硬是不信,是以讹传讹……”
“比清寒还美?”
容洵眼里闪过一抹暗光他觉得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思绪飞的太快抓不住了……
“陛下,他们走了,可要去追。”
“不必了由他们去吧,鸟儿关久了也得透透气。”
“那可要暗中跟着?”
“你能想到的她定然也能想到,不必白费功夫了。暗中敲打一下翌阳帝族,本帝容不得一奴二主。”
……
踏笙大帝回到劫海,月色下一青衣男子正等在湖边拱桥上格外萧索。
“你这又是何苦呢?”
“自己种下的孽总该自己还,何况她比我苦多了。”那青衣男子转过身来,眉心赫然一枚青莲印记。“这次麻烦了。”
“欠你的人情本帝已经还了,你好自为之。看在你我往日的情面上,我奉劝一句帝庭的事你最好不要掺和。退一步这大地大任君逍遥。”
“退一步,哈哈,我退不了了。”青衣男子苦笑一声,看着踏笙大帝渐行渐远也踏入空间不见踪迹。
翌阳蓁蓁忐忑地走过门,显真镜发出一道白色的光束又转瞬即逝,毫无波澜地走出帝庭,到了万里之外翌阳蓁蓁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对翌阳老祖道:
“祖父,我们真的出来了。”
“莫要声张回去再,那位深不可测不要大意。”翌阳老祖却不像自己的孙女那么乐观,他总觉的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的就像有人故意防水一样。好几次他明明感觉到帝往这边看可最后却放任自去也不知是何意思。
……
“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阿璃一行人躬身拜道,若非翌阳帝族搭救她们还不知要被软禁多久。
翌阳老祖虚扶一下,让几人起来道:“几位友不必客气,老夫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当年若非元宸帝座也无我翌阳帝族今日。不知几位日后有何打算?”
阿璃等人回头互望了一眼,一时有些茫然。在帝庭只想着如何脱身却没想脱身之后如何。
崆峒域太远他们一起目标又太大茗溪带着他们也不方便。普之下如今都是帝庭掌控,若回下界不知何时又被抓上来,如今师尊不在离恨也不能留……想了几个去处都有不妥,他们不由垂头丧气起来。
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地!
翌阳蓁蓁悄悄捣练她祖父,挤眉弄眼好不精彩看得翌阳老祖只想发笑。
见把孙女逗的差不多了,他温声问道:“本帝这儿倒有个去处,不知几位友可愿意?”
“前辈请。”
“翌阳帝族前段时间发现了一个秘境如今还少有人知,那地方虽有几分危险却不失为历练佳地。几位若有意不妨先去那地方呆上一段时间,等元宸帝座来信了再做打算。”
“这……如此就叨扰前辈了,吾等不胜感激。”
……
“慕哥哥不要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安然跑前跑后哄了快两个时辰了,陆西辞眼都不带抬一下。拿着他那本看了几个时辰没翻一页的书貌似很用功。
被安然烦的不行了终于来了句你没错,错的是我给堵了。
“慕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别不理我嘛。”安然拖长了尾音,声调又绵又柔,哄陆西辞的最好办法先认错再撒娇如果不行接着撒娇。
她又是捏肩又是磨墨,不停地在他身边转悠,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把他手里的书扔在了一边,见人还是不理她,默不作声地坐在了一边。
陆西辞嘴上不吭声,视线早就飘过去了。见蠢:“不是错了这就放弃了。”
安然把头扭到一边,赌气道:“你又不理我管我做什么。”
“你还有理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阿然,慕哥哥经不起吓了。”
“我没想到会有意外,平时突破都很顺的,谁知这次会出毛病,我保证下次一定让你护法还不行吗。”
“记住你的可别又忘了。”陆西辞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他又不忍心真怪她,把人惹毛了最后还得自己哄图啥呢。
“嗯,我保证。”安然赶紧抱住陆西辞的胳膊笑眯眯道。
乌黑色的眼珠像是黑曜石浸在泉中一般,澄澈透亮好看极了,她又笑眯眯的都是真诚陆西辞责怪的话还没出口就又咽回了肚子里。罢了,大不了他下次看严点儿也就是了,终归她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