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你听说了吗?”
“什么?”
“帐营外有个女人。”
“女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长的简直跟天仙似的。”
“然后?”
“她来寻我们主帅。”
“寻我们上官主帅?”
“对。”
“寻我们主帅干嘛?”
“她说她爱慕我们主帅已久,今日特地来见她。”
“她难道不知我们主帅也是女人吗?”
“挺难说的,毕竟自古以来,喜欢男人的男人和喜欢女人的女人并不是没有。”
“那我们主帅答应了吗?”
“据上报情况的二牛说,主帅听了之后就说了一个字,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什么字?”
“哦。”
“哦?”
“对。”
“那、那个女人走了吗?”
“还没有呢,她直接在西荒城内寻了间黄土房,付了一百两白银住下了,天天跑我们帐营外说要见我们上官主帅呢。”
“嘿,还真是一件怪事。”
“可不就是一怪事吗。”
“嘎——嘎——”半空之中的鸿雁沙哑着嗓子叫道,或许它也很同意这句话。
鸿雁优美修长的颈脖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似泼墨染就的双翼直直从西荒城的黄土上挥舞到了上京城灰蓝色的天空中。
“雁入长空雪满霜,
羌管悠悠似水川。
对镜贴花叹影单,
泪眸长望折柳关。”
厢房阁楼之上,灰袍道士望着半空中成群结队而来的鸿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化作些许白烟消散于风中。
“不知楚施主何事要寻贫道?”
灰袍道士一派从容淡定,即便是吟诗吟了一半、身后多了个人也不能使他感到讶异——实在是习惯了——以前也总有那么一个人说来就来,通知一声都不带的,而那个人,也姓楚。
“道长怎知我姓楚?”白袍青年人摸了摸下巴,转念一想,心道楚老爷子果真与这秦淮游是旧相识。
“楚施主应当对此心知肚明,不如还是说说来意吧。”
青年人洒然一笑,“也是,拐弯抹角什么的最是无趣了,我便直说了,楚某来此,想要请道长为我写诗、与我论道。”
“你跟他,真像。”不但模样像,行为举止更像——无事不见行踪,有难总来相求,求人从不带礼。
无量天尊,非是贫道贪,着实是穷啊!
“爷孙嘛,又怎能不像。”
“像归像矣,可你总归不是他。”交情各论各的,楚云天可以空手要贫道帮忙,可楚白衣不是楚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