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支援!立马安排南门、东门守军全部前往北门!”
说完,何子瑕等人已经抄起家伙往外冲了。
宋榆雁本来已经走了一大步,却回头看宋青芜捂住断臂处神情恍惚,立马回头问:“怎么了?”
宋青芜白着脸摇头,从一个小箱子中翻出一卷黑色细线,揣入怀中,然后跟上众人步伐。
众人跑到北门时,从另外两个门调拨而来的宋军已经赶到,正在同黑压压的木何联军交战,双方都杀红了眼,双方都源源不断地有人支援。
宋青芜举起天演,往地上一跺,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他道:“没有本帅的指令,谁允许你们动手的?”
没有主帅的命令,宋军方面是不能动手的,如今直接就在北门口打了起来,而北门易功难守,于宋军方面很是不利。
一名士兵跑来,他是宋榆雁麾下的一个小队长,他抱拳,单膝跪下道:“殿下,方才有人拿着您的兵符与令牌,让我们开战的!”
宋榆雁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领,愤怒道:“开玩笑,我们一直在一起,殿下何时下了指令?那兵符一定是假的,你们看不出来吗?”
宋青芜一摸腰间,空无一物。
“我们被暗算了。”宋青芜脸色很难看,整个人散发着摄人的寒冷,“我的兵符与令牌,不见了……”
“什么?”何子瑕震惊地看着宋青芜,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是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宋青芜的东西?
宋青芜深吸了一口气,如今他们陷入被动,无法安排更多,不过好在百姓已经迁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顾虑同木何联军作战,十一万对战二十万,实力悬殊,但他们还是得拼。
“打。”宋青芜咳嗽一声,背后双翼伸展,已经飞到了正面交锋之处的上空。
以往宋青芜布置法阵,皆用天演直接绘制,速度很快,而今天,是宋榆雁第一次听到他吟诵咒语。
眼中光芒大盛,宋青芜布置了一座巨大无比的血红色法阵,宋榆雁怎会不认得?这法阵正是“歼灭”!但却比宋青芜前几次绘制的大得多得多。
“歼灭”一出,瞬间斩杀了不少敌人,宋军的气势瞬间大涨!
宋榆雁掏出黑焚,穿梭在人群,黑色劲风不知道带死了多少人。
她靠近何子瑕,替他抽死他背后的几名木何军,沉声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人少,宋青芜重伤刚醒,根本撑不了多久。”
何子瑕一剑刺穿一名木军的甲胄,脸上挂着不少的血,水蓝色的眸子中充斥着冰冷之色,道:“我去把青芜弄下来,你去告诉张璟予和秦苧,他们实力不够,很有可能丧命于此,让他们从后方,从南门跑出去,去皇城,去把这些事情告诉君上,请求援兵!”
何子瑕匆匆交代完,就展开一对华丽的翅膀,往上空飞,一把就把摇摇欲坠的宋青芜扯下来。
宋榆雁担忧地扫了那边一眼,何子瑕救下力竭而昏迷的宋青芜,把他拖了下来。
一鞭挥死几名围绕过来的敌军,宋榆雁一路来到了张璟予和秦苧的身边。
“何师让你们快走,从南门溜出去,去皇城找援兵。”宋榆雁一边替他们抵挡敌军,一边快速对二人说。
张璟予的脸上已经挂了彩,方才还替秦苧挡了一剑,整个人脚步也有些虚浮,他和秦苧专注于战场,不似宋青芜天赋异禀,也不似宋榆雁那般专注于修炼武功,所以武功实力不过刚到六重,同时对抗这么多的人,还是不是很轻松的。
“当逃兵吗?”张璟予冷笑一声,没有执行命令。
宋榆雁进攻的动作僵住了,她看向四周,早晨还生机勃勃的青翼城此时已经被战火侵蚀,几乎快成了一片废墟。青翼一年,还是给她留下了很美好的回忆。
红着眼眶,宋榆雁挥舞起黑焚,抽死一名何军,对张璟予和秦苧道:“没有谁想要当逃兵。如果我们全军覆没,战火就会蔓延至全国……青翼,如今,只有舍了……”
无语片刻。张璟予抹去嘴角的血,拉着秦苧就往外跑。
“好,你们保重。”
木何联军的后方,停留着几辆马车,皆空着,大人物皆坐在马匹之上。
何明霜远远地便瞧见人群中比较醒目的几人,他看一红衣女子一手黑鞭所向披靡,甚至遣走了两个看上去身份也不低的人,皱眉,扭头看向一旁低头安抚儿子的木又槐,见他没有要管的意思,便直接下令:“去,拦住他们。”
却被一把长剑指在眼前。
本来要走的何军便停住了脚步,毕竟国君被剑指着不是什么好事。
何明霜僵硬着脸,带着僵硬的笑容,对木又槐道:“木国主这是何意?”
木又槐淡定地收回长剑,插回剑鞘中,摸了摸嘉沐的脸,道:“何国君还是不要管太多,给别人留个活路,以免他们被压得太死,奋死反击,伤了你,可别怪孤没有提醒你。”
何明霜暗自咬牙,没有反驳。
因为他说的很有道理。都说这个木又槐年纪轻轻当上一国之主,并且还把木国治理得井井有条,他的功绩大到已经让人忘了他原本的他不过一介草民,忘了他究竟是如何当上国主的,心狠手辣,心机叵测,不就是他吗?
此番他能参与一脚,同木又槐一起攻打宋国,也是他密谋多年。
一路来不爽他很久,但却没有办法,言语上也不敢太过怼他。
木又槐不愿再同他多说,只当这何国国君是个草包。问祁子翦道:“找到没有?”
祁子翦微微低头,道:“还没有。我们找到了主后居住的地方,床铺还热,却没有人,看样子走得没有多远,我们的人还在全城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