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一愣，点了点头，昂热的这种室内摆放颇为让他眼前一亮。

“有眼光！”昂热赞叹一声，更加得意了起来，毕竟，自己的东西被夸赞，任谁都会得意的吧？赞叹过后，便是正事：“怎么样？”

路明非微微一愣，有些摸不透昂热是在问他茶怎么样，还是办公室怎么样，亦或是屠龙的感觉怎么样。

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路明非内心之中也颇为无奈，那个状况下，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是他路明非死，就是那只龙王死。一想到，qq列表里那个唐老鸭头像再也不会亮起，路明非心里不由得一沉。

昂热见路明非迟迟没有说话，随即自顾自地端起茶，轻轻饮了一小口。

“明非，你要知道，在那种状况下，你不出手，诺诺就死了。”

路明非点了点头，这种道理他早就想通了，他只是还需要时间。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所有的伤痛随着时间都会被遗忘。

“哎，说正事吧，恭喜你，这次获得。这是学分，也是学院里的硬通，咳咳，学分交换是不被允许的。”昂热的脸上露出一丝讪讪的笑容。

路明非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也没有在意昂热说漏嘴的事。

“不过，你还得补上一篇实习课论文。”磨难来的总是这么猝不及防。

路明非傻了眼，论文谁写过啊，怎么这才大一就被要求写论文了啊。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路明非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换个潜台词就是：“没有问题可以走了。”想了想，最后开口问道：“龙是怎么化成人的？”

昂热微微一怔，随即失笑地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尽管他们是人形，可本质里还是龙，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哪怕他们看上去像是人类，可对待世界的方式与我们远远不同。”说着缓缓地朝着路明非递出了一摞资料。

最上面，便是老唐的照片。

路明非的心震了震，微微叹了一口气，问道：“所以，学院一直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是么”

昂热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路明非的身边，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他是怎么变成龙王的？”路明非并没有感到什么愤怒，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在没有反抗命运的力量前，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

“不是变成，他原本就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路明非不由得抿了抿嘴唇，本来就是龙王，却过上了和人类并无区别的生活，被人硬生生的从作为“人”的梦中唤醒，在作为“龙”的现实里被人tusha。

这个时候，再去谈论什么错与不错都没有意义了，路明非选择压下了自己的内心复杂的情感，轻轻说道：“这样也太惨了点吧。”

昂热又一次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是两个种族的战争啊，明非，当你生下来的那一刻起，立场，就已经确立了。”

路明非此时突然觉得有些口渴，端起了眼前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嘴中的苦涩最后化为一股浓郁的清香。

“不错吧？”昂热似乎很在意别人对于自己东西的看法，又一次问道。

路明非缓缓地竖起一个大拇指。

昂热笑了笑，又摸出一封信，推到了路明非的面前。

那熟悉的字迹，让路明非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