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双方还在僵持不下,尤惹丝愤恨拿起了笤帚朝壮丁扫去,她本身就会些拳脚功夫,按照以往这些人根本打不过她。
可是她已经连续没日没夜照顾高烧不退的尤轻未七日了。今日大夫来了就说她女儿已经没了气息,她整个人的力气一瞬间就被抽得干干净净。如今她只是存着口气挣扎,不相信自己女儿就这么没了,只想让大夫再去瞧一眼。
可是这些人生怕大夫瞧一眼尤轻未就会死而复生一样,愣是找了个由头把大夫抢走。
“啊啊啊!”就在尤惹丝被壮汉推倒在地的时候,人群中有一妇人惊声尖叫起来。
她身旁的汉子骂道:“臭婆娘你瞎嚷嚷什么?”
“那、那……那里。”妇人颤颤巍巍抬起手指了个方向。
汉子顺着看过去,木屋前什么都没有,“你咋咋呼呼做什么,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鬼……真的是鬼!”妇人腿有些发抖,她忍住恐惧再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见,“方才明明有个人影在窗子那儿的。”
汉子不理她,继续看热闹,眼睛色眯眯盯着尤惹丝。
妇人不信是自己的错觉,害怕的同时又想探个究竟,于是伸长脖子往木屋张望。这一望吓得她差点失禁,紧紧抓住了汉子的臂膀,眼睛瞪直嘴唇哆嗦说不出半个字来。
汉子不耐烦自己婆娘很久了,被她这么捏得生疼很是生气,刚要破口大骂,他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个白影在门口。
定睛一看,只见那木屋门口有个人在慢慢匍匐,长发半遮半掩下一张惨白的脸上挂着两串血泪,舌尖鲜红伸得很长,嘴里发出诡异咯咯声,甚是可怖。
她正从门槛上探出半个身子,视线与汉子不经意相接,乌黑的眸子里寒气逼人,她张大了嘴巴,仿佛在说:我要吃掉你。
此时正是傍晚,天边余晖已不在,风来,凉意甚浓。看到如此场景不禁让人寒毛直竖,不吓出个好歹来都不大可能。
“鬼、鬼啊啊啊——”壮汉哆嗦着惊嚎起来,丢下自家婆娘拔腿就跑了。
“诈尸了”,“鬼啊”。紧接着一声又一声,惊飞了院旁大树上晚归的小鸟。
顷刻间,破落小院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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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还是贞子好用。
尤轻未扯掉口中的红布,暗道:一群蠢蛋,这点胆子还敢欺负人,要不是本姑娘现在没力气,早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瘫坐在地上的尤惹丝懵懵侧身望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怔不知作何反应。
尤轻未趴在地上伸着手,启口欲唤一声娘,可是她又倏地发不出声来。
尤惹丝早已哭红的双眼又流下一串眼泪,嘴角牵起似是高兴地笑了笑。
尤轻甚是心疼,试了试,终于还是叫出来了,“娘……”
尤轻未以为下一步是她娘跑过来和她抱做一团喜极而泣互诉衷肠的,她怎么……怎么倒抽一口气后就软软倒下去,晕了!
娘啊,你怎么就吓晕了呢,我的目的可不是吓你啊,你吓出个好歹我就罪大恶极了。
尤轻未握拳捶地,埋首大字趴着。待她缓一缓歇一歇,可也没时间给她歇了,换口气之后她用劲爬起来。
细雨绵绵,这么淋下去她娘定是要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