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道”
锦衣扯开锦囊,只见里面满满当当,成山成海的葡萄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边
“等等你这到底多少串”
“七千六百三十二。”
“那不是要洗一辈子”
“路上。”
锦衣无比纠结地将锦囊揣入怀中,顿觉人生阴暗,未来充满葡萄味,久久挥之不去
“怎么黑了”
锦衣正疑惑为何穿过一道门色便突变时,喜梅风风火火跑了过来,瞧见你却跟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
“姑娘你怎么出来了还把盖头掀了,你你气死喜梅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理会锦衣的呆愣,喜梅双手齐用推推搡搡将她往房内送去,还不忘回头对着南宫云恒瞪眼。
“姑爷未免太过心急,居然趁着解手来私会姑娘,若是叫旁人瞧见”喜梅着鼻头一皱,“再过几个时辰便可洞房花烛,何必落人话柄呢。”
听着喜梅的抱怨,南宫云恒到一派泰然自若,充耳不闻地抬首望月,雪白发丝随风微扬,在月下划出优美弧度,直看得喜梅双目发直,两颊染上红晕,附到锦衣耳旁轻语。
“姑爷如此风姿绰约,宛若谪仙,难怪姑娘心急若渴,喜梅懂了”
“你懂个煤球啊鬼才要嫁他。”
喜梅微微一愣,“姑娘怎么如此粗俗了”
“我”
不等锦衣开口,喜梅很是不悦地一把推开房门,将她塞了进去,秀眉微拧满脸不爽地嘟着嘴。
“待会客人来闹洞房,有的折腾,姑娘还是省些力气好好歇着吧。”我,我还未成年啊,你们不能这样
“姑爷,这边请吧。”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锦衣心中一慌伸手去推门,却发现居然朝外落了锁
“喂放我出去。你们不能如此强买强卖,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锦衣低头一看,连喜服都没换太不尽职了,而且重点是她不要嫁那个无耻冰山啦
然而门外除了知了蝉鸣并无任何回应,锦衣只得垂头丧气地蹲下腰身,抱住双膝,将脑袋深深埋入臂弯郑
“娘,为什么丢下我可不可以不要爹我想回家。”
就在锦衣郁郁寡欢沮丧至极时,一阵清幽的曲声自门外传来,调子轻柔,悠扬婉转沁人心扉。
锦衣微微抬头,“谁”
面对无人应答的沉默,锦衣缓缓转身,想透过门缝窥见一二,却只见漆黑一片,独有似有若无的冷香萦绕。
“好熟悉的气味啊是南宫云恒吗”
锦衣抱着一丝疑问开口,得到的却依旧是沉默,唯独曲声未断才令她安了心。
两厢无语的寂静中,门外清冷月光透过薄云洒落一地白霜,南宫云恒长身独立,手持一片透明玉叶,抵唇轻轻吹奏,纤长睫羽微垂,掩住幽蓝深眸中那一抹极淡的似水温柔。
谢谢你,南宫云恒。
最终锦衣放松身心,连日积压的疲惫便排山倒海袭来,迷迷糊糊中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半晌后。
“新娘子在哪我们要看新娘”
“哎,各位等等,先让姑爷进去呀”
随着突然炸开的吵嚷之声,锦衣警觉地睁开双眼,盯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办怎么办?娘遇事要冷静,越急越乱”
就在锦衣努力平复情绪时,眼角突然瞥见床上一块红布,颜色艳丽,扎眼到想忽略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