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柳被宋辞恶心得半晚上就开始拉肚子，强撑着爬起来，居然发现宋辞又坐在餐桌前吃宵夜，元曲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给宋姑娘搞的加餐，一不小心就被抓了现行，勉强撑出的笑脸简直比哭还难看。

除了他自己，在座的两个女人都分别别开了头。

焦柳胃疼的厉害，没空跟他瞎扯，辛苦了这么些天，身体本来抵抗力就已经不太好了，她捂着肚子走到客厅里，元曲赶紧跟过来，把医药箱找到，问她：“是胃疼吗？”

“你这不是废话么，”焦柳脸色都白了，“老毛病了，吃两粒就行。”

幸好她自己平时有在家里常备药的习惯，要不然这个点肯定买不到了，焦柳靠在沙发上，元曲跑去她房里抱出一床毯子来给她盖住，看她眼睛一直往餐桌的方向瞟，就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辞辞胃口大，那么点饺子根本不够吃，傻姑娘还闷着不肯说，饿得不行了才出来喝水，我想着她还在长身体嘛，就多煮点饺子给她吃。”

神特么长身体。焦柳都没力气翻白眼了，她半躺下来，尽量平缓呼吸，借助聊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你那副画找得怎么样了？”

她不提，元曲都快忘了：“画丢的时候正是疫情最严重的时候，不好因为私人的事情去给派出所的同志添麻烦，我就先把事情简单写了一下，再把之前做好的电子扫描件都整理好了，先打电话报了警，他们已经给我登记了，说等有消息了就通知我，但是现在还没有消息，这不是特殊时期么，警方估计一时半会儿没腾出空来，还没通知我有什么进展。”

宋辞今晚又在元曲的帮助下洗了头，这会儿总算吃饱了，正在晾头发，听他们谈起这件事，就哒哒哒地跑过来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整个身体朝前倾着，小脑袋往前伸着，和元曲的脸近在咫尺地并列看着元曲。

“是那一幅同我很像的画像吗？”

她的脸凑得太近了，说话时元曲简直能感觉到自己挨着她的半边脸都酥了，那微弱的鼻息让人无法忽视，总感觉自己是个外出务工多时，总算回了家的老父亲，被小女儿冲过来搂着，还湿哒哒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莫名其妙的通俗联想未免有些扯，元曲不好当着宋姑娘的面去挠挠脸，只好赶紧往后躲了躲，留出一个安全距离来，这才回答道：“对，就是那幅画，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听老院长说，收养我的时候身边只有这幅画，应该和我的身世有关，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研究古画，试图从里面找出点线索来，不过很可惜，除了大概了解了它的市场价值之外，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收获。”

那幅画是出自宋代，从元曲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并不是出自墓葬，而是这么多年来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再院长交还给元曲之前，也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可见历代主人都很珍惜。

说不定还是个书香世家呢，怎么就没落到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了呢？

宋姑娘打了个哈欠，焦柳吃了药之后胃也好了一些，时间太晚了，元曲把两位姑奶奶分别送回了房之后，回了他的小书房里，一夜辗转到天亮。

那幅画的市场价格，焦柳不关心，宋姑娘没概念，但元曲心里一直很担心，他报警的时候只说了古画突然消失的事，提都没敢提宋辞在同一时间冒了出来，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万一像之前视频里的那些弹幕一样，连警察叔叔都把他当变态的人贩子，那他可就真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了。

元曲报警的时候还主动交代了古画的市场价值，这也是减轻警方调查的负担，从动机上来说，两千万的高价，足够让人铤而走险了。

可如果真的是被人偷走的，那对方是怎么做到在家里有人的情况下，没坏锁也没产生任何动静，悄没声儿地就把画给偷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