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茶杯打算走进殿内,看到欣儿来替换我,开心的跑上前,“欣儿,你总算来了,我都快要被那烁王气死了。”
“郡主,你回去休息吧。”
见她脸色不太好,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欣儿,你发烧了。”
“可能是昨晚受了风寒,郡主,你别担心我,回去吧。”欣儿接过茶杯往屋内走去。
“不行,你受了风寒怎么能撑的住,你回去休息,这两日我替你。”在她百般不愿下,我还是推着她回去。
哎...我叹着气走回殿内,想到又得与那该死的烁王相处多日,冷汗直冒。
“怎么又是你!无人与你换么?我不想看到你!”他说着翻个身背对着我。
“我还不想看到你!”我撇撇嘴,抬手恨不得朝他的头上重重敲去。
陆离察觉身后异动,翻过身来,“在那嘀咕什么?你要是不想伺候我,那就....”
好似一缕阳光照下来,我蹲下趴在床边,朝他眨眨眼,“那就什么?将我赶出宫去?”
陆离见她好像很期待被赶出去宫,可这今日之仇还没报,怎么能轻易放过她,改口道:“那就...去辛者库干苦力。”
啊?我连连摆手,眯起双眼向他投去敬仰的目光,“其实奴婢很想伺候王爷的,就让我留在这吧?”
——王爷,您的药来了。
“来了,来了。”这可是我表现的好机会,我打开门接过药碗走到床边,恭敬地递给他。
可半天都没动静,我这才抬头,见他张着嘴等着什么,该不会在等我喂他吧?
嘶...我将一只脚踩到床边抖动着,凶神恶煞问道:“我说你是没长手吗?刚不是还自己喝茶来着?”
“方才是方才,现在我感觉身体不适,怎么?你不愿意?”
“不愿意!”我将头撇向一旁。
“来人...把她押到辛者库。”
话音刚落,门外的侍卫推门而入,纷纷拔出刀来。
“王爷,我说的不愿意是指不愿意去辛者库,又没说不愿意给你喂药。”我连忙放下腿,用手拍拍方才被我踩过的地方,端起药碗坐在床边,轻轻吹了吹,将药勺递在他嘴边。
在他挥手后,门口的侍卫退了出去,可算让我舒了口气,我眉眼带笑得望着他,一勺勺给他喂药,却在心中咒骂他百遍,喝吧,喝吧,喝死你。
陆离喝着药,抬眼望着眼前的人,目光从未移开,虽然系着面纱看不清脸,但像相识很久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想起那日我趴在街上的场景来,他该不会认出来了?我立刻摇摇头,“没见过,没见过。”
这药喂完我总算能休息会了吧,我走回椅子旁刚躺了下来,就听到他的声音,“我要喝水。”
来了...我翻起身端着茶伺候他一番后又躺回椅子上。
——把我桌上的书拿来!
——饿了!
——屋里太热了!
这一番下来,我已经精疲力尽,只能蹲在床边用手撑着头打盹,另一只手还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陆离轻笑一声,淡淡道:“我要...”
实在忍无可忍,我将扇子扔在他身上,大声问道:“你...你你你又要什么?吃饭?还是喝水?”
“我要沐浴...”
“沐浴?我没听错吧,你都病成这样了?沐着哪门子的浴,等好了再洗吧!”我翻他一眼,刚转身准备离开。
“来人...”
我赶忙捂住他的嘴,深吸一口气,重新堆起笑脸,“不就是沐浴吗?沐沐沐...现在就沐。”
半时辰后,我总算将浴桶里灌满了热水,扶着他从床上起来,“你沐吧,我在外面等。”
见他抬起双臂站在我前面,难道这是求抱?算了,懒得与他废话,我上前抱住他拍了拍,“好,抱抱...抱抱,王爷乖,自己洗,我出去了。”
陆离微微一怔,脸颊染上几分红晕,轻咳一声,“我是让你帮我宽衣。”
宽衣?他怎么不干脆让我帮他搓背算了,真拿我当使唤丫头了,我双手环抱,“不好意思,这个不在奴婢职责范围。”
陆离点点头,开始自己脱衣服,在看到他胸膛前,我捂住眼睛立刻转过头去,“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脱。”
陆离将换下的衣服丢到她头上,“我见你不想走,就不勉强,把衣服洗了去。”
眼前忽然一黑,我扯下头上的衣服走出房门,“算你狠,咱们日后走着瞧。”
一连三日,我在他百般折磨下苟延残喘,累的只剩下半条命,可他看起来精神越来越好,不行,再这样下去,还没出宫,我就要被折磨死了,好在今日欣儿病好,能容我出来透口气。
“掌事姑姑,求求您了,可伶可伶我,把我换回来吧,我不想去夙澜殿了。”我抱住掌事宫女的大腿,哭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你算是在夙澜殿里伺候最久的一个了,平日安排人去,都不到半炷香功夫,烁王就将人撵了出来,我还正纳闷你去了三日,烁王都没提出要换人的事,你就委屈委屈,好好干下去,加油!”掌事姑姑推开我的手,一溜烟跑了。
好,不换人是吧,那就休怪我无情无义了,我回屋里拿起笔在纸上作起画来。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烁王画像便宜出售了。”我蹲在墙角大声叫卖。
一个宫女显然被我的叫卖声吸引,凑上来小声问道:“烁王的画像?我看看。”
“拿去拿去,随便看!”
谁知她刚打开画卷,那脸颊突然红的像苹果一般,立刻合了起来,“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