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午茶的时分,队伍已拖成几公里长了。不休息还好,一休息,好几十个学员脚酸痛得再也不想站起来了。
上午茶结束,等了近半小时,戈培尔先生好不容易才把人等齐,再一次发言:“要作为一个合格的流水线上操作的工人,你们现在这段时间里,得向我证明,你的体能能行,当然,将来需要向我们证明的东西更多。你们昨天的情况并不能让我满意,今天希望能让我看到,你们能承受得起流水线上最普通的劳动强度。”
训话完毕后,队伍继续前进,不到中午,又拉出一公里多长,好多学员实在受不了了,先是两个学员提出放弃,“奶奶的,将来上流水线的活有这么累,还有什么盼头?我还干什么干。”二人一甩衣服,戈培尔笔记本上的数据不象是假的,因为没这个必要,这份苦我不吃了,学员中有了第一批退出者。
无论是悲观还是乐观,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两个人退出后,全队又有一些人发生了动摇。原来大家都认为走平地比较省力,这大半天走下来,发现老外真的没骗人,脚板都直了,动一动就疼,脚腕红肿,双腿好象不是自己的,只是机械地向前移动。
走山路地面松软,因为有落叶与草丛。同时,有高低起伏变化。不会像走平地一样只有重复的机械运动。眼前的景色又会有变化,反而没那么累。
17k的平路走了整整七小时,一大半的人被累趴下了。
“这是我们生产系统上的操作工每天都要重复走的路程,并且休息的节奏也完全按流水线的作息时间进行,既然你要到我们这个合资公司,必须貝有这样的体能,否则,流水线将因你的行动缓慢而整个停止运转。”戈培尔头抬得高高的,脚步依脚步依然侨健如昔,汗都没出一点。
“我们看到的卓别林的摩登时代里的情景不是夸张,而是写实。”学员们垂头丧气地交谈着。
“报告我的脚起泡了,能不能明天休息一天。”娇生贯养的城里人才刚开始就受不了了。
“六天工作制,现在退出就意味着你放弃了。”王进水替戈培尔冷冷地答复。
第三天早上报到的人只有210个,七十二个人已经,刘所长手上还拿着十几张病假条。
“昨天已经强调过了,不得请假。他们第一次不清楚这个情况,希望他们能够在两个小时之内出现在队伍面前,不能出现的请便,我得对所有的应聘者公平。”戈培尔的回复面无表情,也许,这是日尔曼民族的特性。
“在流水线上面工作,每天脚下的活动量大概象你们前两天所经历的,你们有所体会了,那每天手上的活有多少呢?我挑一个最简单的工作站为例,装上冷凝器,一台冰箱三十二颗螺丝。一天一个班平均一百三十四台,一天约四千颗螺丝,暂时不用你们手脚配合,只要你们今天能够按工厂的作息时间,把螺丝全部装完就算极格。”
一辆货车停了下来,每个人面前两个框,一个是打孔的铁皮,一个是螺丝。
“现在开始计时,我跟你们一起装。”戈培尔拿起螺丝刀开始工作。
两个小时以后,上午茶时间了,大家简单的报了个数。超过一千个螺丝的只有41个人,其它全不及格。
“这就是流水线,我对你们的这个成绩很不满意,希望你们下午进度能够赶上。”上午茶结束了,戈培尔高声地呼喊,大家可以继续了。
因为操作熟练了一些,部分人的进度有所加快,但更多的人已经是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