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去书房找尉迟言风时,书房恰巧有客人在。容长脸的白面书生,不是翟元熹又是谁?
云舒招呼过,不方便再提。原想退下,尉迟言风却交待,让把书籍整理一下。
又听言风问元熹道:“怎么样,此次春试的结果,心里可有几分把握?”
“但尽人事,个听天命吧!我发奋读了这一年书,自己觉着还是有所进益的,较先前,也少挨父亲许多骂!”
“读书是为了明理,明理是为修身。书读透了,懂得了做人的道理才最为重要!”尉迟言风开始说教:“既然已经考完了,便放松些。我倒是时常听姨爹夸奖你,说你懂事稳重了不少,也知道用功了!”
“我看看有多懂事,多稳重!”语溪忽然笑着推门进来!
二人不防,吓了一跳。
元熹眼睛里似有小星星,佯装恼怒道:“语溪妹妹倒是越大越没规矩了,我与兄长谈话,你怎的就直接破门而入了?不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元熹哥哥多读了几天书,说话都不一样了,也开始教训起人来了!”语溪嘲道:“元熹哥哥这样好的文采,想必这次春试考得不错?那可要提前恭喜啦!”
翟元熹被噎得面红耳赤,反讥道:“妹妹不用忙着嘲笑我,我知道,妹妹素来在针凿女红方面不擅长,琴棋书画也无有精通的,就连教习的老师,都因受不了你的顽劣,请辞了好几个。兄长方才也说了,读书是为明理。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妹妹以后出嫁了是要当家主事的,也该多读读书才是。”
这一顿抢白,语溪气得语塞:“你,你,谁要出嫁,我一辈子不嫁人也罢。元熹哥哥这样好的口才,不做个朝廷栋梁之才,都可惜了的。”
云舒一边偷笑:这个语溪,每每喜欢挑事,却又每次都吵不过人家,自己被气得够呛!
言风轻笑一声:“好了,好了,你们俩呀,一见面就要吵个没完。”
语溪气鼓鼓地道:“懒得和你说话。云舒,陪我玩去。”说罢,转身出了书房。
云舒看看言风,言风抬了抬下巴,云舒领会,丢了手里的事跟了去。
“哎…”翟元熹盯着语溪的背影半晌,笑着摇摇头。
言风笑道:“语溪还是这个样子,从小被宠坏了,你别跟她计较。”
“兄长说得哪里话,我怎么会跟她计较?莫说姨母姨爹和兄长,我心里也是十分疼她的。”说罢,脸微微一红:“我是说,我们都是从小在一块,在我心里,语溪和晓晴晓晚是一样的。”
云舒忙跟上语溪,语溪一路嘟嘟囔囔着:“这个元熹,就喜欢跟我作对,真是讨厌。”
方才翟元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云舒眼里,云舒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这个翟元熹,也是够傻的。
云舒与彩环陪着语溪在园子里玩了半晌,语溪这才释怀了。
玩耍了半日,口干舌燥,语溪在一处凉亭里坐下了。此处风景甚好,便着彩环去拿些茶水来。
云舒见语溪兴致颇高,也来了兴趣,便去寻些瓜果来。
云舒怀抱着一堆瓜果,兴匆匆回到凉亭,刚踏上台阶,却听到男子的声音:“语溪,你真的生我气了?”
抬头一看,原来是翟元熹,看这样子,是来负荆请罪了!
云舒想了想,也不便此刻上去,打断他的话,暂且先在下面等一等吧。便往一边靠了靠,躲在阴凉处。
“翟大公子此言差矣,我为何生你的气?我也没必要生你的气!”语溪阴阳怪气道。
沉默了片刻,又听元熹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吵吵闹闹,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