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还敢若无其事地和主子打招呼,午桥心底都在佩服随风的魄力和眼力见了。
随风与午桥擦身的时候,午桥对着随风点零头,随后就拎着一堆奏折进屋,手脚麻利地放到谢清韵软榻前的桌子上,脚都不停地转身就走。
就怕自己耽误了元偲瑾和谢清韵的二人世界,也被牵连进去,重蹈云舟的覆辙。
“药已经凉了!”
端正自持地跪坐到谢清韵跟前的元偲瑾,未去看桌子上的奏折,先看向午桥放在桌子上的食海
亲手从餐盒里端出点心来,神色淡然地摆放到谢清韵跟前,低声提醒着手里捧着汤药鉴宝的谢清韵。
“哦!”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谢清韵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手却没有动,依旧盯着自己眼前的碗,跟自己的碗相面。
坐在她对面的元偲瑾抬头看向谢清韵,桃花眼中的目光已有逼迫的意思了。
在谢清韵这里的元思瑾还是有余威,每次她拖拖拉拉不肯喝药,用这个眼神逼着她的时候,还是有效的。
谢清韵撇了撇唇,盯着眼前的汤药皱了皱鼻子,知道这东西躲不过去,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药碗,直接灌到自己的嘴里。
碗里药汤子见底的时候,手边就多了一杯清水。
“谢谢!”接过元偲瑾手里的水,漱了漱口后,谢清韵对着元偲瑾吐了吐舌头,抿着唇不情不愿地放下杯子去捏点心,把手中的梅子放到嘴里才缓缓地输出一口气。
“嗯!海燕楼里的东西就是好吃!”,嘴里苦涩药汤子味被嘴里的果脯酸甜味道驱赶尽后,很是满足地感慨了一句。
元偲瑾侧头看了一眼心满意足的谢清韵,低垂下眼睑,薄唇动了动淡笑一闪即失。
专注地把自己手中的奏折分开,一少半推给了旁边的的谢清韵,另外一些留在自己这里。
对谢清韵来看这些奏折的就跟看话本,听戏一样。
只是自己看的比较真实,比起随风看的那些高大尚了一点,写这些的人都是搜肠刮肚地往上添词堆句的。
翻着自己手里请安的折子,最近这两日似乎多了对东越联姻拍马屁的,手里摆弄着的朱砂笔嘟着唇的谢清韵闲话家常似地问了一句。
“东越公主与宁王的婚事定了?”
坐在她对面认真批改奏折的元偲瑾,听了谢清韵的话难得愿意分出一份心思来顿住了手中的笔看向话的谢清韵。
两人坐在一张桌子边上,谢清韵看这些奏折看的又有些心不在焉,元偲瑾的动作她自然是能看到的。
“怎么了?”
奏折都上来了,难不成还有什么变动,谢清韵挑眉有些好奇地看向元偲瑾,心底盘算着,按照元怀瑾对元偲瑾的崇拜程度,元偲瑾的话他肯定会听,还有杨皇后。
元偲瑾毕竟不是她的亲儿子,以杨皇后那种性格,肯定不会放过稳定元怀瑾地位的机会,娶东越的公主绝对是一个好机会,这样的事他们不极力促成才怪,这朝堂上还有是能阻止呢!
“嗯!”
沉默了片刻,元偲瑾收回望着谢清韵的目光,才淡淡地应了一声。
谢清韵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懂元偲瑾这副谨慎的样子是为何。
“殿下,你这样子,很容易让我想要烦你一下?”
手扣着桌子上的奏折,谢清韵眯着眼睛,有些悻然地望着元偲瑾,歪着头瞧着他道。
元偲瑾低头看奏折的元思瑾,抬头看了一眼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谢清韵,没有吱声,低下头继续去批改自己手中的奏折,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在家里憋屈了四五了,也只能在元偲瑾的身上寻找些安慰。
元偲瑾不想,谢清韵可是很想聊,嫌弃地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元偲瑾,谢清韵捧着自己手中的马屁奏折,琥珀色的眼睛转了一圈蹭到了元偲瑾身边。
“太子殿下,最近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啊?”
似乎已经沉浸在奏折里的元偲瑾,眼睛的余光看着蹭向自己的谢清韵依旧没有吱声。
不是第一次被他无视了,自己比不过他手中的国家大事谢清韵都清楚,也没有期待元偲瑾像流悦,凝霜一样对着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的斗着自己开心。
“殿下,在怎么我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是被殿下您给困住的,我谢清韵纠缠元偲瑾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魏的大街巷了,弄的我都不敢出门,脸都长到你的身上了,黑锅都扣到我的头上,外面有什么新鲜事我都听不到,殿下您不是最讲道理的吗?那你这事是不是该给我讲一讲。”
眼睁睁地看着元偲瑾换了一本,两本奏折,就是不理自己,谢清韵鼓起了腮,有些气恼地哼了一声。
啪的丢下了自己手中的奏折,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去那?”
翻着奏折的元偲瑾蹙眉,目光落到桌子上,随后抬头淡声问着往外走的谢清韵。
跨出去两步的谢清韵背对着元偲瑾,悄悄地勾了勾唇,收敛起自己面上的神色,傲娇地扭过头,看向身后的元偲瑾。
“殿下你这么忙,我不好意思打扰你啊!去外面找人和我一,聊一聊最近外面的有什么新鲜事,这长安城里虽然热闹,我却没有脸面去听戏,看曲,喝茶就只能听个只言片语,慰藉自己不见日的生活。”
一脸我不烦你去烦别饶谢清韵,回答的很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回来!”
放下手中的奏折,重新拿起一本,元偲瑾有些不悦地扭过头,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谢清韵和随风聊的事情,心底有些不悦。
瞧着谢清韵真的要往外走,不打算在这里陪自己的样子,缓缓地输出一口气。
自从西南归来,元偲瑾的脑子里就经常出现谢清韵的各种样子。
无论是一本正经的装云淡风轻,还是无理取闹的撒娇耍赖,或是一本正经的胡袄,总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勾唇,想着想着就错过了时间,连身边的正事都忘记做了。
他要是能日日地看到她,是不是就会好一些,从未对人如此上心过,让人如此闹心过,才会每日都搬着奏折来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