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带着女鬼阿依,早就在前方等着了。
“姜郎,你总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留下奴家一个人。”此时女鬼阿依一身又变成了红色。
阿里赤往前一飘,给姜珏甩过来一句话道:
“我来挡住它们,你去找树瘤,就在前面不远了。”
如果说姜珏之前对阿里赤没有丝毫好感的话,对他的看法在这一刻间有了转变。
他现在只剩下这颗头颅,若是头颅逃出去的话,还能重新寻得一副尸身接到头颅下面。可是现在拦在前面,为姜珏争取这丁点机会,分明是没打算活了。
姜珏知道,此时不是婆妈的时刻,于是一狠心,在阿里赤的掩护下往一另边跑去。那穷奇与阿依转身要来追,却总有一颗人头,像是赶也赶不去的蚊子,拦在她们与姜珏之间。
姜珏一边往前跑,时刻注意着身边的树瘤,不多久后,背后传来“碰”的一声,等他回头望去时,已经见不到阿里赤飘在半空中的头颅了,剩下的,只有砸吧着嘴的穷奇,以及女鬼阿依。
完了,他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妙的念头,与此同时,林间远远的飞来一个东西,那东西细长细长,像跟棍子,直接插在姜珏面前。
原来是那阿里赤心知不敌,在最后的关头把那根船桨召来,希望它能帮姜珏缓上一缓。
姜珏一手抓住船桨,回望了一眼阿里赤消散的地方,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跑去。
那根船桨还是一如之前,在他的右手刚刚握住的时候发出了微弱的光,桑余好像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问阿里赤:就是这根船桨什么来头?为什么姜珏握住它会有反应。
可是阿里赤终究是烟消云散,再也没有办法回答他了。
顺着阿里赤的指引,姜珏跑不及多远,前面就能看到了一棵庞然大树,大树已然枯萎,唯独上面吊着的一颗硕大无朋的树瘤,树瘤的样子看似一颗野兽的头颅。
那原本是属于獬豸的生命树,现在只留下已经转化成穷奇的满是恶念的树瘤了,而从那树瘤上,又倒长出一条短短的根来。
可这只是穷奇的,还有一个女鬼阿依的不知所踪。姜珏顾不得那么多,一脚就踹在了那颗大树上。
大树的叶子晃了几晃,树瘤却纹丝不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穷奇与女鬼阿依已然赶了上来。
“姜郎,你在找属于奴家的那颗树瘤吗?嘻嘻...”女鬼阿依笑到,声音甚是悦耳,却带着索命的魔力。
“你果然还是惦记着人家的呢,来,让奴家告诉你,她在哪里....”女鬼阿依身子一晃,一身红衣已经到了姜珏身旁,她搭着姜珏一肩,然后脸贴着姜珏的脸。姜珏脸上传来没有温度的触感,还有一股浓郁的异香味。
顺着女鬼阿依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边有一株红色的花,花朵此时开的正艳,而在那花朵之下,赫然垂着一颗白色的树瘤。
“姜郎,你要不要闻一闻属于奴家的香味?”女鬼阿依也不待姜珏回答,一手拖着姜珏就到了属于她自己的那朵花旁,一股浓郁的尸臭味扑鼻而来,夹杂着女鬼阿依身上的异香,变得格外刺鼻。
“姜郎,你看奴家对你如何?你要看的也看了,你想念奴家,奴家也来了,现在是不是该和奴家叙叙旧了?”
“叙旧?我们有什么旧叙的...”姜珏头一偏,躲开了女鬼阿依摸上脸颊的纤纤玉指。
“哟,姜郎,你怎么能够薄了奴家的一片真心呢?”女鬼阿依嘻嘻一笑,脸色却越来越凶戾,身上衣裳渐渐的又开始变白了起来,然后只听她接着说道:
“没有什么旧叙?你可还记得与我一道的那个老妇人?”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犹如恶鬼嚎哭,姜珏一愣,想起了阿依所指的是谁。
“记得那又怎样?”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既然记得,今天就是该姜郎你去陪他们的时候了。”阿依手指猛的一张,锋锐的指甲恍若五把尖刀,就要往姜珏心口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