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不给商续丝毫的辩解时间,扇子一摔便扬长而去。
门口看戏的家丁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望大街上瞧。
“今日在公堂之上,竟未发现这女师爷如此俊俏!”
“御史大人有福啊!”
“不过他俩,好像吵起来了?”
沐昆听着暗卫传来的话,不由得眉头紧皱。
“这御史……真不准备追究我了?”
大街上商续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孤零零地看着陈文的背影越走越远。
“干嘛呢,怎么不追啊!”
商续猛的一回神,转头却看见了陆云顿的脸。
“云顿兄?”
陆云顿眼见着陈文就要拐弯了,使劲推了一把商续。
“追啊!”
“没用的。阿文她的性子,一旦定下来的主意,谁也没办法改变。”
陆云顿看着商续暗淡的脸色,嗤笑了一声:“你真把人家在东厂太监那给卖了?”
商续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你从哪开始听的!”
“就从……你听我解释开始。”
“你!”
陆云顿拍拍商续的肩膀,还是不依不饶地八卦道:“你真把人家给卖了?”
“我商续像是干那种事的人吗!”
商续的脸色本就有些气的发红,被陆云顿这样一激,更是愤怒地两颊都不见正常的脸色。
“那你究竟为什么把人家落到了东厂地牢?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待得住的。”
商续仰头却再也看不见陈文的身影,心情的失落都写到了脸上。
“她被抓去东厂哪里是我能料到的。到皇上跟前报信…我确实是这样干了,但也不是她想的那样……”
“自从我在玉清楼一夜成名,我心里就时时刻刻担心着阿文的身份。所以关于她女儿身的事情,我早就给陛下通过信了。”
陆云顿听后大惊:“你哪来的胆子?欺君可是重罪!”
“圣上仁慈,并未因此追究阿文。”
商续一向帮着皇上话,虽陆云顿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为此介怀。
“圣上他……没有你想的这般仁慈…”
“可他确实放过阿文了,也确实帮我从东厂地牢把阿文救回来了。这就够了。在我眼里,圣上是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仁君,他绝不会因此而对阿文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
“所以呢?你刚才为什么不把真实情况给你的阿文听?”
陆云顿在这也就跟商续了十句话不到,他平均三句就能听到商续对他家师爷这亲昵的称呼,着实有点肉麻。
所以他才这样出口调侃地称呼陈文为他的阿文。
商续竟不觉得陆云顿此话有任何不妥,只平静地回答道:“我若是告诉阿文实情,告诉她她跟着我不过是将功折罪,我还如何能够同她亲近?”
“此番江南之行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不想阿文只是因为一个将功折罪的名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我。我想让她心甘情愿地待在我身边。”
陆云顿听完此话也不开口了。刚才看那女师爷怒气冲冲的样子,真实情况又不能全盘托出,怕是商续两三句话解释不清楚了。
“真诠还在竹屋等你,你先随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