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带着雾气，浓烈到深不见底，看似平静却不怒而威，周桐能感觉到被勒的脖子渗出红印痕，她觉得他疯了，自救般拳打脚踢他。

小武的拳头捏的紧紧的，额头渗出汗，还在踌躇是否上前。

周桐脸色憋的通红，她的眼睛圆溜溜凸起看起来绝望而恐怖。

东方煜熠像被电击了一样，心倏地疼的抽搐，他眼神渐渐平静下来，清亮的茫然的。

他颤抖着松开手，嘴角咬出血痕，呢喃着：“……你走吧。”

周桐止不住地咳嗽，眼泪哗哗流着，她记得那次东方煜熠躲在被子里的情景，记得那次胡彦青描述的原以为夸大的惨烈。

她突然怔在原地，舍不得离开。

很快，东方煜熠脸色又变得不耐烦：“你自己选的，别后悔！”

他怕她后悔，毕竟她刚刚见识了他发狂的样子，他强拉着她细细的胳膊走近铁门，小武停步在花园外面。

——

“你待在那个破地方想做什么？你有什么能耐生活？”

“十有八九会走向苏宁的路，在男人面前陪笑，受人玷污。”

“你不该来这里！”

东方煜熠说出来的话很伤人，他想到那些设想中的不堪瞳孔变大。

他有过占有欲的，所以才愿意放下身段去找她。

特别是对于周桐这样一个不排斥可以靠近取暖的女人。

但她拒绝过一次，那么意义就变得不一样，东方煜熠讨厌等待，讨厌不被掌控的局面。

周桐有时候想，东方煜熠说的也许是对的，又也许不对，谁知道呢？

说不定某一天她愿意为了恨去过另一种被人认为是低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