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久成精大概是这个道理,到了这个年纪,姨母依旧耳聪目明,行健如风,她是打心底佩服的,更加难得是姨母的本心不移,对她和母亲依旧如往年一般。
晏九九愈想愈动容,尽管姨母的能力府上的事情是绝对应付的过来的,但她还是不想她过分操劳,所有的事情就压在景施琅身上罢了!
想着不禁忍俊。
她笑了?
呸!她不过是把担子扣在景施琅肩上便是,她笑什么?
“表小姐,借您的吉言,太太若是听了您这一番体己的话定然是笑的合不拢嘴。”碧玺放了东西,身后的丫头颔首垂眉等着吩咐,“如此这般的话,小的且先退下了。”
“去吧。”晏九九高兴,但无意留他们,花式花样的点心摆在眼前赏心悦目,餐厅处丫头们正在布置餐厅,厨房时不时有人进出,今日的晚餐比往日要隆重许多,因着婉容这时候从庄子正赶回来。
周靖海的人在洛城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多日无果这几天都没有动静,她派遣监视的人来报说是几日前便已经返回宛平城,她悬起的一颗心才稍稍安定。
“启璇”正想着背后传来一阵清丽的声音。
晏九九眼睛一亮,“婉容!”
她忙招呼初晴去拎她手上的箱匣,一边走过去挽了她朝客厅走去:“这几天我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去庄子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好在你的行程隐秘,米行那边的借口寻得得当,你又走的悄无声息,这才瞒了下来”
晏九九叹了一口气,傅婉容闻言也是眉头一松,抬眼看见初晴放了箱子,大丫端了茶点过来,她施施然接过来,温声道:“大丫,赶了一天的路,我这里不要你伺候着,快去梳洗一番,我与启璇说会子话,等会儿晚膳时你再下来!”
大丫是庄子上出来的人,她知道婉容小姐是去避风头的,又是她的贴身丫鬟,就更应该护住小姐的周全,当初出城的时候是有过一阵磨磋,启璇小姐本来说会有人跟踪他们金公馆出去的人,何况是他们,所以她佯装成婉容小姐先出了门,等把那些人甩了几条街再和婉容小姐在郊外汇合,不过幸亏他们没有掉以轻心,城外有名要饭的拦了他们的马车,说是求几个饭钱,还好她急智,掀了帘子挡在小姐面前,那乞丐不住的往里面瞧,十分古怪,不过还在他们包的严实,并无任何不同。
因而这一路上才可以畅通无阻。
“小姐,我”她正准备推辞。
婉容阻止道:“你别说了,快上去吧,这一路上你辛苦了,若是没有你的急智,我们一路上过关斩将安全到达田庄是不可能的”
晏九九见她倦容显露,宽和道:“大丫,听你小姐的,如今在金公馆,对面又是景府,你大可放心,旅途舟车劳顿,定是消耗了不少精力,你去梳洗一番,这里有初晴伺候着便可!”
大丫犹豫的看了看初晴,见初晴目光肯定,她点了点头,颔首去了后边的院子。
初晴见两人面色宽和,想来是要说会子话,她空出清净来进了厨房帮忙。
“启璇”傅婉容放下茶杯,“我记得你说我借住的那庄子是上回你和景大少爷所去的那处庄子,这回我可要亲自登门拜谢了,这沿途下来我虽然一直闷在车厢里,但我知道,光凭大丫,我们一路不可能这么畅通无阻,还有到了庄子上,我所住之处是景氏的祖宅,内里戒备森严,非等闲之辈绝不会轻而易举的进去”
晏九九此时不想提景施琅,她听着低头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等着傅婉容的下文。
“虽然为了躲避周靖海等人我去了那庄子,但此行我也留了心,想去追溯下上回ina的中毒案件,我记得你说过那毒源并非庄子上,只是经由一个汉子和一个妇人流出去的对吗?”
晏九九点点头,神色认真起来,若是所猜不错,傅婉容此行应是收获了蛛丝马迹,要不她回来第一件事不可能是讲这件要事。
此时ina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她隔三差五就去探望,ina却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启璇,现在ina情况如何?”傅婉容看晏九九摇头,叹道:“这么多天了,迟迟没有一点动静,一天是这样躺着,十天也是”
是啊!还知道有几个十天呢?
ina一天不醒来他们怀疑顾家的线索就没有一天得以证实,那么也就意味着真凶仍然在逍遥法外,可他们却必须眼睁睁看着无计可施!
晏九九头痛欲裂。
景施琅这个老狐狸的心思她永远猜不透,明明就是装病如今却躺在家里尸位素餐,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她头上,周靖海全城搜索的事情闹得她发怵,如今歌剧院在建,她还要防患于未然,这么大一块肥肉景氏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吃到嘴里
“小姐!”阿丁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小姐!ina醒了!”
晏九九被那洪亮如敲钟的声音震的一颤,转眼听清话语猛然站起来身,“此话当真!”
傅婉容站起来扶住晏九九,朝阿丁道:“你慢点说,莫让启璇小姐担忧”
阿丁揩了把脸,喘道:“是小的考虑不周,请小姐见谅!”说完马上直入正题,“我本是送了婉容小姐回来去接亨利少爷的,到了景泰您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亨利少爷接了后下来告诉我先送他去医院,这消息不胫而走定会吸引许多报社记者,为了以防万一,他先去医院稳住情况,稍后令我回来禀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