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属品啊,这句话有些残忍,但事实又与陈高冷漠的话语相差多少?
父母怀胎十月生出孩子,从他出生担忧到死亡,生怕他出一丁点的问题。
他们在后代的身上投入太多太多,久而久之他们就会习惯,习惯去为孩子铺垫一切。
但是世界并不美好,要是受伤怎么办?
避开就好了嘛。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早恋,不要穿这样那样的衣服,一定要乖巧。
哪怕,乖巧得跟一块工厂流水的模板一样。
长期治疗中心应运而生,生意兴隆,做大做强。
如同一缕阳光撒在地上,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难道就任由这个治疗中心继续下去吗?”李明杰说道。
“这个治疗中心最后结局应该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是我们好像漏了点什么东西。”
杨帆看着陈高,“你有没有感觉到?”
“我不确定。”
杨帆转头看向黄队长,“我想请一个假。”
黄队长点了点头,背过身去,“今天的事情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市郊外某一个角落。
车子颠来颠去,一不小心轧到一个泥坑,便溅起一阵的稀泥。
“我们不会走错了路了吧?”李明杰小心地握着方向盘,看着旁边泥泞的道路,有些无奈,“而且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我可是看见那些女同志一通乱涂,都快把我吓坏了。”
“我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好了,导航显示就在前面,还有一公里。”杨帆看着自己的手机导航,不过每走一步,信号就弱一分,“这里的信号不太好,我先下载一个离线的地图。”
“还有一公里啊,这种烂路真的很难走。”李明杰说道,啐了一口,“资料上面还说什么风景优美,都是骗人的!”
“为什么不是风景优美呢?”陈高摇下车窗,“相比起地狱,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两人无言,眼神凝重起来,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王守义不断提起的“地狱”。
一个把折磨当做常规教学手段的治疗中心,还有像牢房一样的宿舍,当众的
里面潜藏的东西,里面的人,父母的放弃,深深的绝望,世界颠倒,交织,将所有被送去的人吞噬。
杨帆开始有些理解王守义的心情了。
十分钟左右,车子终于迈过了泥坑遍布的道路,驶入了由两层沥青覆盖的公路。
这条公路修得十分的平整,道路两旁种着槐树,车子发出兴奋的轰鸣声,顺畅地飞驰。
“就在前面了。”
透过玻璃,杨帆已经可以看见那座宏伟与高大的建筑,比市一中都要豪华与庞大,上面题着名为“市长期治疗中心”的字,落款是“陈一冷”三个大字。
“陈一冷?不就是那个有名的地产商吗?”李明杰有些惊讶,“难道他也和这个资料中心有关系?不会吧他可是有名的大善人啊,一年捐好几千万出来的”
“是啊,还是贝纳简传闻中的情夫。据说贝纳简能从一个小小的秘书成为多个上市公司的董事,和陈一冷在背后的运作有着不小的关联。”
杨帆想起了地下室的那一幕。
那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最终只剩下了一张人皮,被盯死在墙壁上,舌头被割了下来,用作凶手送给自己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