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家主,这究竟是要对九儿做什么?”元戎奔上前抱起女人,几番摇晃也不见醒。
肖维安见他着急,急忙解释:“没事的,大小姐再有半柱香的功夫就会醒,只不过……她不会记得你是谁了……”
“什么?”
“这是我老家的蛊术,会令人忘却心底里最重要的东西,非到性命攸关的时刻,是绝对不会想起来的!”
杨荐适时插话,不屑中带着得意:“元兄弟,九娘是我未过门的夫人,看在你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为你找了个入军的机会,你若不想独孤家的百年声望毁于你手,就立刻离开,再不许靠近我夫人分毫!”
元戎抱着九儿走到独孤忻面前,怀着侥幸祈求:“家主……”
“走吧,我让人给你收拾了行李,里面的东西足够你安享余生。”独孤忻从他手里接过女儿,口吻中满是遗憾。
元戎有些搞不懂,为何义父跟家主都要帮着杨家,宁愿牺牲九儿的幸福也要结这一门“下嫁”的亲事。
他不愿走,任凭几个人拉扯都跪在屋子正中不愿离去。
气氛沉默,四个男人都在这间屋子里等独孤九醒来,心思各异,是非忠奸难辨。
很快,床上的女人醒了,她认得爹爹和肖伯伯,也认得杨荐,还记得今天是她和杨荐成亲的日子,在她现在的记忆里,杨荐是夫君,是挚爱之人,而跪在地上发髻凌乱的男人,是陌生到毫无感觉的男人。
独孤九的失忆,独孤忻的驱赶,杨荐的无情嘲笑,这一切把元戎逼出了门,眼睁睁看着迎亲的花桥抬走了他的九儿。
全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只有他一人落寞地站在杨家门口,看着奢华气派的喜轿发呆。
夜色入暮,新郎新娘洞房之时,宾客大都散了,门外的男人却如同伫立的石像一般岿然不动。
他在这里站了一夜,直到肖维安出现,连拖带拽把他弄到城门口,才缓过神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义父,可是元戎做错了什么?为何连你也要这般待我?”
肖维安四下查看,确定没人后才说:“傻孩子,是义父对不起你,那枚耳坠的事,是杨荐用我儿子的命威胁我不能说出去一个字,才让你和大小姐之间有了隔阂……”
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杨荐谋划的,寡妇、玉器铺掌柜,就连义父都被迫参与了这场阴谋,元戎不想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盯着肖维安的眼睛怒声询问:“那昨天的事呢,也是他威胁你的?”
肖维安摇摇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杨家用大小姐的名声威胁老爷,这关系到整个独孤家的兴衰,老爷也是没办法才让我这么做的。”
元戎听闻无法理解:“为了那些虚名就能让九儿嫁给不爱的人吗?”
对面的男人长叹一口气,决定把实情告知:“元戎,家主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独孤家声名显赫,各路枭雄都想收为麾下,可是他们不知道,纷乱的世道哪有什么滔天的权势,家主也是为了数千族人的安危啊,不信你看看包袱里的东西就明白了!”担心会有杨荐的眼线监视,他不能停留太久,说完这话拍了拍元戎的肩膀急速离开。
包袱?家主叫人替他收拾的包袱?